26岁的陈默站在出租屋的镜子前,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她虽然不化妆,但必要的护肤流程平时都会做,每天早晚洗脸,水乳霜套,尽量一天一张面膜,所以不近距离放大看,她的皮肤水嫩紧致,眼角也没有鱼尾纹,再加上她平时很少有时间对镜贴花黄,所以是真忘了自己正在慢慢变老这一事实,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她突然注意到自己衣柜里的那几件裙子的颜色,薄荷绿、正红、粉色橘色亮黄色……一水儿的亮色,好像唯恐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年龄。
她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朝气蓬勃,风华正茂,只穿高级黑白灰,哪怕被陈女士揪着耳朵强迫也决不投降。那时候的她觉得粉粉嫩嫩的颜色实在是太娘娘腔,哪里配得上自己高贵大气上档次的气质。
她在心里念:陈女士,你快看啊,你女儿终于像你希望的那样,把自己当成公主来爱了,你快来看哪……可她知道,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那人再不会对着她絮叨,充满怜爱地嫌弃她;不会算着她的年龄催婚;也不会问她过得好不好,心里有没有爱的人……这可真让人伤感。
她曾经有多么希望逃离,现在就有多么希望回去,回到过去,回到有妈妈的日子。
光是这样想想,陈默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啊,陈默悲伤地想。
桌子上的闹钟整点报时,下午6点钟了,她再不出门,就赶不上晚宴了。
所以,她连认真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她只能快速收拾好情绪,拿出衣柜里那条最贵的红色长裙。
那是今年生日时,程西贝大手笔送的生日礼物。
陈默衣服虽然颜色多样,款式却相当简单,只有这件斜肩长裙还能充当晚礼服,其他的衣服都太随性了,完不适合。
昨天电话里,老王再三交待晚宴一定要穿得漂亮!
陈默当时腹诽过:姐又不靠脸吃饭,打扮那么漂亮干哈玩意儿?
可那些话她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她毕竟还没做好辞职的准备,还得为现任老板鞍前马后。
这天傍晚,消失了一个月后重新出现在老王面前的陈默按照指示,整得格外隆重,大红裙子血红唇,脚上千年一遇地穿了双五厘米高的银色尖头高跟鞋。
老王打量她这一身行头,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这样穿多漂亮,你平时就应该这样穿!”
“穿这样出现场?是怕不够引人注意吗?”陈默显然并不认可他的审美,没好气地回呛。
陈默毕业进入公司,四年来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早被老王视为心腹,习惯委以重任,所以对她偶尔表现出来的的小脾气、小任性很是包容,他不以为忤地笑笑,示意陈默跟着自己进去。
看,把天聊死,我有一千种方法!陈默得意地想着,跟在老王身后进了酒店。
陈默觉得这家被美国酒店权威杂志《HOTELS》评为球酒店集团50强之一的酒店,一点都不浪得虚名。
他们来的时间正是它最美的时候,整栋大楼像一座会发光的空中城堡。
酒店大堂宽敞而富有设计感,整体设计是潮酷与婉约相结合的混搭风。大堂里有一片下沉式座位的大贝壳,抬头能看到顶部悬挂的金属椎体,闪闪发光,营造出一种波光粼粼的现代感。
陈默原本以为晚宴在一楼宴会厅,谁知却被服务生一路领着,进了电梯。
通往房间的走廊就像美国大片里的红外线探测装置,穿行其中的几个人就像灵活穿梭在红外线装置中的特工。
陈默放轻脚步,唯恐自己的存在感太强,引人注意。
五星级酒店隔音效果是真好,走廊里风平浪静,听不到一点杂音,包厢门一打开,才发现里面人声鼎沸。
其中财神李的声音最高,冲着老王招呼道:“老王,你可算来了!还有陈小姐,来来来,陈小姐来这坐……”
陈默站着没动,旁边的老王见状不轻不重地推了她一把,正好把她推到财神李的旁边。陈默骑虎难下,只能坐到财神李身边的空位上。
与此同时,老王坐到了财神李的另一侧。
桌上另外还坐了十几个人,除了两个秘书模样的女生,其余都是中年男人,一身成功人士的商务装扮,每一个端着的架势看起来都像动辄可以谈十几亿大项目。
可惜,陈默一个都不认识,看得出来,老王也不比自己多认识,此刻他坐在财神李旁边,正略显拘谨地与旁边人客套。
这可不是简单的饭局,在座的每一个名头都很响,递出去的名片上头衔都是一长串,只要搭上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公司都能起死回生。陈默边听他们寒暄,边在脑海里勾画蓝图,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卡上的存款后面多出好几个零。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今天很高兴,我们大家聚在这里!为我们的相聚干一杯!”财神李的胖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挥了挥小拳拳。
各位老板积极响应,愉快地干了第一杯。
财神李接着把矛头指向了他们两个:“老王和陈小姐今天来得最晚,该罚!”
被点名了!
陈默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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