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孟靖怀收起印章转身,瞧了沈知鹤一眼,“出去吧,傍晚护城河放灯,明日便归淮安。”
“好。”沈知鹤悬于喉间的心落了回去,语梢拖得微长又淡。
孟靖怀对着画师颔首示意便转身出大堂,沈知鹤也抬步,只在路过那画师的一瞬敛眸,好像拂袖落下了什么,又被裙曳掩过。
她的眸中风云乍起,再抬眼已恢复无波。
二人背影消失在内堂门帘外。
画师袖衫抚过画卷,许久,待颜料干透,他才轻轻将画卷起,用红绸扎着,放至案边。
案边烛火一闪发出轻微的烛裂声,点亮那画师眸中映出的朱签墨字——
是下下签。
炉子里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刺啦声,不声不响里呵出的热气变成了白色的雾,内堂的空寂给予那清冷轮廓微不可闻的一叹,旋即恢复如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