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入内,关了阁门,后稳步走进,撩起白帐,在沈知鹤身旁站定,那人弯下腰,轻轻拭去沈知鹤脸上的泪,一身铠甲发出轻声响响:
“阿鹤,我回来了。”
沈知鹤抬眸,瞬息又积满一摊泪。
孟靖怀一身风尘仆仆,连铠甲都未曾换下,想是归淮安后去禀了魏帝后便直接赶来的沈府。
他一身雨水,连额边几抹碎发都湿淋淋地黏在额侧。
孟靖怀细细拭去沈知鹤的泪痕,他满目是怜,而后直起身,从怀里捧了新鲜的柳叶出来,置在案前的瓷瓶中。
柳颤颤,引风动。
他沉默着执了三支香燃了,而后面色恭谦地拜了三拜,才插在香炉之中。
“日夜兼程,总归是赶上了,来上这一炷香。”
白瓷瓶中的柳叶随风动,沈知鹤指尖捏着一方帕角,她想止住不断的泪珠,可越掩着,泪便越如珠玉断线,滚滚下。
这七日沈知鹤都不曾哭过,可方才与孟靖怀的眸一对,她便止不住了。
“……你大可不必这般赶着回来。”
沈知鹤垂着眸,她撑着身子起来,像是被戳中了心弦一般,只是不敢去望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