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明天辰时在后山岔路处碰面。”就是那天她打死野猪的地方。
鸡汤炖好了。林微微又擀了面条,淋上鸡汤,放了鸡肉丝,摘的青菜叶烫一烫,黄瓜切丝,再拌些昨天炒的肉酱,浓香爽口,鲜美异常。
林微微给黄氏盛了一大碗汤,还有一个鸡腿。另一个鸡腿撕下来给了小二娃,奖励他在厨房里满头大汗地烧火。
“娘,隔壁冯娘子的儿子脑袋受伤,流了好多血,我给他送一碗鸡汤补一补!”林微微想找个借口看看漂亮小书生咋样了?脑震荡可好点吗?别那么漂亮一孩子,给摔傻了!
走到门口,她又回来了!她这是怎么了?被美色诱惑了吗?前世她见过那么多漂亮的小鲜肉明星(电视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咋对人家小书生念念不忘啊!
“怎么又回来了?”黄氏看着闺女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道。
“昨天我去送狍子肉的时候,冯姨的儿子好像很生气来着。我这么贸然上门给人家送鸡汤,那小书生别又以为咱们有什么别的心思呢!”林微微觉得摔过脑袋的小书生,似乎和昨天不太一样了,但……一样爱生气!
黄氏笑笑道:“这些年,你冯姨帮了咱家不少忙。二娃小的时候,农忙时节我下地抢收庄稼,她就一边做绣活一边帮我看着他。邻里之间,就该你帮我我帮你,越处越有情分。天热,鸡汤不能搁,咱家也喝不完,多送点儿,你冯姨的身子也不大好。”
林微微答应一声,又换了一个大碗,往里面装了几块肉,还把自己最喜欢的鸡翅膀,也分了他一个——唉,美色误人哪!
推开隔壁虚掩的门,林微微进入院中,一抬头就看到坐在窗边读书的漂亮小书生。
微黄的烛光摇曳,给如雪的皮肤蒙上了莹润的珠光,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薄唇泛着淡淡的樱粉,真个是形似芝兰玉树,神如松竹傲雪,清雅绝伦,让人移不开视线!林微微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诱人……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小书生抬眸望过来。那一双滴墨黑眸,宛若幽深的潭水,清冷中带着神秘的力量,仿佛能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江陌寒看到傻乎乎的二妮儿,轻声对旁边绣花的冯娘子说了句什么。冯娘子放下手中的绣品,迎出来,笑容满面地道:“二妮儿来了,快屋里坐!”
“冯姨,我家炖了鸡汤,给您送一碗。里面加了当归和枸杞,补血养气,很补的!”林微微端着热腾腾的鸡汤,跟着她走进了屋子,放在小书生面前的桌子上。
冯娘子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道:“你看,昨天收了你们的狍子肉还没吃完呢,今天又送鸡汤过来。你家过的也不宽裕,以后可别这样了。”
“冯姨,陌寒弟弟好一点了吗?”林微微光明正大地盯着小书生看。小书生头上包着白纱布,脸上依然缺少血色,却平添了几分娇弱,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怜惜之感。
“我比你大一岁!”江陌寒目光平静,似乎没有什么能扰乱那一湖春水。跟昨天晚上带刺的小刺猬判若两人。
林微微看看他的小身板儿,又低头看看自己。江陌寒秒懂她的意思,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淡淡地道:“我才十五……”
“对!有人早长有人晚长,男孩子能长到二十岁呢!你还有五年的时间,不要太难过!”林微微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江陌寒抬眸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前世,他可是比一般的男人都高出一截的,身高上比大多数武将都毫不逊色,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他放下书,对在灯下绣花的冯娘子道:“娘,灯光昏暗,您别绣了,喝口鸡汤休息休息眼睛。”
冯娘子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人家二妮儿是送来给你喝的,快喝吧,别凉了。”
她又对林微微道:“今天多亏了你把寒儿送回来。梁大夫给看了,说伤得挺严重,要是没有及时止血,很可能这时候都醒不过来呢!现在,只要静养几日,便可慢慢恢复。”
“只要陌寒弟……小书生没事儿就行,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不用这么外道。冯姨,你拿碗把汤倒下来,我先回去了。”林微微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林微微带过来的碗,是她专用的,的确大,倒了满满两碗才装完。她拎着碗,笑呵呵地回去了。
冯娘子送她出去,回来对江陌寒道:“二妮儿从山上摔落水潭,因祸得福,人不傻了。林家嫂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江陌寒把鸡肉多的那一碗,放在冯娘子面前。冯娘子赶忙阻止道:“你二妮儿妹妹给你送的,你快喝,早点把身子养好。你不是要参加明年的院试吗?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可别又耽误了。”
江陌寒目光中带着几分坚持:“这不是有两碗吗?我喝一碗就够了……明年的院试,我不准备参加了!”
“怎么不参加了?”冯娘子诧异地问。因为家境贫寒,儿子自尊心又强,一心埋头苦学,只为早些出人头地,给家里减轻负担。看着儿子这么辛苦,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冯娘子又心疼又自责,却又无能为力。
江陌寒低头吹了吹鸡汤,喝了一小口,垂着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光。明年的院试,兴安府出了舞弊案,牵扯了不少学子进去,前五十名的成绩几乎全部作废。他可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
当然,真正的原因肯定不能告诉冯娘子,他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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