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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身子,如何去外头?”沈知鹤定定睨他一眼,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忽而掀开锦绣被,露出腹中那白巾带药的伤,语气淡柔。

孟靖怀望去,那白巾隐约还带着丝丝血迹,看不真切。

他心扉滞了半分,连带着思绪散去,眉间敛了些许暮色,兀地捻袖弯腰,小心避过伤口,搂着软腰,将榻上的人一把抱起。

沈知鹤心口一怔,正要挣扎,头顶上方传来沉沉的一声:“别动。”

她思绪蹁跹,一颊轻挨着孟靖怀玄衣的胸腔处,随着孟靖怀的走动而轻轻摩·擦,惹得脸颊耳尖都捎上了红。

孟靖怀步伐稳健,抱起她时还不忘戴上丝绵毯,盖着沈知鹤半身,他就这般抱着她走出院子,媵侍纷纷侧目,讶然之色溢了满目。

二人皆视若不见,沈知鹤一味将头埋在孟靖怀胸腔,她甚至能隔着衣裳感受到孟靖怀抱着她那手臂·凸·起的肌·肉。

孟靖怀一路抱着沈知鹤至老宅府门前,一溜儿马车已准备妥当,众人视线汇集,只见老将军目不斜视望着街道,而老夫人瞧了一眼,到底没说些什么。

他稳步走到那御赐的马车前,莺儿连忙撩开帘子,孟靖怀不语,直至将沈知鹤放到车厢内那铺满鹅绒的车塌上,方才松了手。

沈知鹤满面通红,额头渗了香汗,她执帕拭去,莺儿识趣地没有入内打扰,放下了车帘。

孟靖怀为她捻紧了丝绵毯,方才坐到侧边的硬木座上。

马车外轻轻摇晃了一阵,终于开始缓缓起步,穿梭于闹市之中。

沈知鹤抬眸,只见孟靖怀阖了目,眼下乌青很重,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今日的话语与举动,异于平常

沈知鹤眼底闪起涟漪,心中默默,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伤口,腕间玉镯响声脆脆。

那头的孟靖怀忽然睁开双眼,抬起分明的下颌线望去,见她模样,出声:“可是又疼了?”

沈知鹤摇头。

孟靖怀心底明明波涛汹涌,却将满腔疑与盘算吞隐入腹,强压了下去。

他顺着沈知鹤的眉眼,再想起方才抱起她时,怀中人腰间的铃脆,孟靖怀压低了声,像是已隐忍到极致:

“阿鹤,你该信的是我。”

沈知鹤心脏猛地一震,像被挖空再灌满一腔浑水,凉透每寸鲜血。

可她面不改色,将一切都嚼碎吞入腹中,抬眸冷冷:“孟靖怀,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孟靖怀挺直着背脊,似要尽揽她眸中星辰,却只看到一弯冷月,终是侧眸,望向别处。

只有紧握成拳的双手能透出他的怒气。

许久,久到沈知鹤强撑着的力都要泄去,孟靖怀才嘶哑着开腔,却隐约听出了半分松动的意味:

“可是阿鹤,我那夜所求的只有你的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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