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饭盒,旁边几名探病的人装作没看见,这两个家伙真是不秀恩爱不死星人。
“哎,坐累了,小奕,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殷母起身告辞。
“好的,谢谢你们,一路小心。”齐奕笑着朝他们摆摆手。
出了病房,殷母的表情立刻变得难受起来,殷璇扶住她的肩,安慰道:“别太难过,妈妈,齐奕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唉,这两个孩子真是可惜了。”殷母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但是看到他们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殷璇也叹了一口气,上次托齐奕的福让她逃过一劫,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发生这种事。
太过完美的东西,果然不能长久吗?
“殷恕可能还没吃饭,我去问一下。”殷璇先扶殷母坐在一旁,然后转身朝病房走去。
伸手推开房门,殷璇看到……殷恕在哭!
他一边温和地与齐奕说着话,一边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无声地,哀伤地、压抑地……哭泣着。
殷璇捂住嘴,缓慢而轻柔地将退了出来。
她记忆里的殷恕,从来没有哭过。这个强硬而冷漠的男人,即使再孤独,再难受,遇到再大的挫折,也从来没有哭过。
但是现在,他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中,在与最爱的人独处时,哭得那么真切,那么伤心,却还不敢让爱人知道。
殷璇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阿璇,你怎么了?”殷母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难受。”殷璇抱住母亲,声音沙哑。
殷母拍拍她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齐奕住进医院的第六天下午,齐奕变得格外虚弱,神知虽然清醒,身体却很无力。
殷恕将律师找了过来,按照他的要求写好遗嘱,给众人传阅并经过律师确认后,再由齐奕本人签字。
殷恕扶着齐奕,握住他手,辅助他签字。
齐奕也看不清,殷恕拿什么签什么,似乎签了好几份资料。他有点奇怪,一份遗嘱怎么需要签这么次?
不过他也没问,在众人注目下,将所有资料都签好。
接着,周围忽然响起一阵不一样的哗声。
殷璇说:“齐奕,殷恕向跪下了。”
齐奕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耳边传来殷恕认真的声音:“齐奕,我想和你成为伴侣,生生世世,至死不渝。你呢,是否愿意?”
齐奕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殷恕又道:“不要顾虑其他,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伴侣?”
“我愿意,殷恕,我愿意。”齐奕毫不犹豫地回答,“能成为你的伴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殷恕目光柔和,从戒指盒中取出戒指,慎重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将自己那枚交给他。
齐奕拿着戒指,细细地摸索着殷恕的手指,缓缓为他戴上。
殷恕托起他的手,低头在他的戒指上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我爱你,齐奕。”
齐奕伸手抱住殷恕的脖子,温柔地亲吻他的唇。
两人拥吻的画面,美得让人窒息。周围众人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尽管他们即将阴阳两隔,但在此刻,他们完整地拥有了彼此。
齐奕露出幸福的笑容,突然感觉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就在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好像有一股力量融入了他的身体。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回光返照。
到了第七天,齐奕陷入深度昏迷。
殷恕守在他的床边,翻看他昨天签字的资料,翻到最后时,露出一张红纸,最上方赫然写着“婚书”两个字,下书:今日盟誓缔约,他年白头永偕。阴阳不离,生死不弃。后面并列签着殷恕和齐奕两人的名字。
这张婚书是他前天让人赶飞机去请无定大师书写的,若齐奕真的无法挺过这一关,他就将婚书烧了。即使到了冥间,他与齐奕也不会分离。
殷恕将婚书一下一下地折好,然后放在最贴近心脏的口袋中,表情平静。
正在这时,仪器响起一串刺耳的警报声。
殷恕倏地站起身,目色沉沉地望着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对齐奕进行紧急救治。
其他人都在病房外,紧张地留意里面的变化。
片刻后,医生停下动作,抬头看向殷恕。殷恕紧紧握拳,手心都是冷汗,整个人在恐惧中沉浮,僵硬地等待死神的宣判。
然而,医生却说出了出人意料的话:“齐先生刚才一度停止呼吸,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并且逐步开始稳定。”
殷恕眼中燃起一簇火焰,急声问道:“什么意思?”
“齐先生的情况有些特殊,病因始终没有查出来,只不过他的生命体征一直在持续下降,如今第一次出现了提升的趋势,可能是一个好的兆头。”
“真的吗?”殷恕有些不敢置信。
医生点头:“后续情况还需要观察,你们也别太着急,如果他能渡过今天,说不定会出现转机。”
殷恕心中涌出希望,周围的杂噪声逐渐远去,他的眼中只剩下病床上的齐奕。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殷恕知道,齐奕还有生机!
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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