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战战兢兢地站在殿中,打量着沐芷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娘娘,今日这事儿,把您外祖母,气、气晕了……”
沐芷兮目光肃冷,“皇上呢,他可知晓此事。”
“回娘娘的话,皇上已经知晓,刚才已经派人出宫,宣两家人入宫。”
“翠柳,传本宫的话,让安太医为外祖母诊治。”
“是。”翠柳立马前往太医院。
……
半个时辰后。
荣国公一家和安远侯一家齐聚御书房。
原定今日启程西境的白祁,此时身着便衣,俊逸的脸上,仿若覆着一层寒霜。
荣国公夫妇俩垂头叹气,无言以对。
白霜霜缩着头,跟在自家爹娘身后,始终不敢看白祁。
安远侯气得吹胡子瞪眼,盯着白祁的视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身后站着的,是林月榕母女。
林月榕搂着林雪晴的肩膀,正低声安慰她。
从荣国公府到皇宫,这一路上,林雪晴一直在轻声哭泣。
林月榕心疼女儿,眼神格外悲痛。
“晴儿,别怕,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林雪晴听到这话,抬起眼来,下意识地看向白祁。
后者目视前方,温润的眉眼间,一片冰冷。
高位上,萧熠琰的眼神同样冰冷之极。
他登基以来,还是头一回处理这样棘手的事儿。
一边是交情匪浅的好友和亲信,一边是自己媳妇儿的娘家人。
沐芷兮过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死寂的一幕。
殿内只有林月榕的轻声安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萧熠琰见她过来,立即站起身,亲自朝她走来,虚扶她的腰身,吩咐宫人道。
“将皇后专用的椅子搬来。”
“是,皇上。”
沐芷兮刚入坐,林雪晴就期期艾艾地开口了。
“表……表姐……”她喉咙沙哑,这一声“表姐”喊得格外凄楚。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情深。
沐芷兮的反应甚平淡,最多是怜惜林月榕。
萧熠琰坐在她旁边,扫了眼那堆人,冷声开口。
“一个一个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远侯也是被气炸了,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
“这事儿清清楚楚,就是他荣国公府的世子玷污了我们雪晴丫头的清白!他还不承认!非说没有碰过她!本侯就从未见过如此下作之人!!”
面对安远侯的指控,白祁沉默不言。
荣国公则一脸愧疚地向安远侯赔不是。
“侯爷稍安,此事发生在荣国公府,本国公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弄清楚事实真相。毕竟,这事儿关乎两个孩子的颜面,非同小可。”
相对于荣国公的不偏不倚,国公夫人则是无条件相信自己儿子。
她两只眼睛红红的,又急又气。
“祁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自小守礼,绝对不会做出那等糊涂事!臣妇求皇上,给我儿一个清白!”
安远侯正在气头上,说话也直。
“能有什么清白!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我们雪晴丫头吃亏!要不是本侯拦着,他白祁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跑到西境躲一辈子!”
“他不会的……”国公夫人的声音哽咽。
“你们荣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
“之前本侯去你府上撮合他们二人的婚事,是你们拒绝的本侯吧!
“可就在昨晚,你们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好儿子,竟然干出如此无耻的腌臜事儿!
“本侯失而复得的外孙女,不是让你们这么作践的!”
安远侯一番话,直接把国公夫人逼得哑口无言,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
兄长被辱骂、母亲被骂哭,白霜霜看着这一幕,十分揪心。
她后悔过的。
就在昨晚,亲手把林雪晴送到兄长床上时,她就后悔用这种卑鄙的法子了。
但林雪晴说,西境又爆发了小战乱,死了不少人,还有那些身患怪病的难民……
是以,她只能按照计划行事。
可现在,她真的受不了了。
白霜霜往自家母亲身前一站,怒怼安远侯。
“你吼什么吼啊!凭什么揪着我兄长不放!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
“你怎么不问问你外孙女,问她为什么恬不知耻地勾引我兄长!”
闻言,林雪晴眼中划过一道异样的光。
她一脸苦楚,红着眼睛辩解。
“我没有……我是受邀去的国公府,有人给我写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在世子殿下床上了……我,我知道这样不行的,可世子他醉了酒……”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白祁开口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白霜霜。矢口否认。
“本世子并未醉酒。林小姐既说是受邀前往,应当交代清楚前后因果,而非模棱两可地一言带过。”
座中,沐芷兮淡淡地开口。
“大晚上的,国公府的后院有那么好进吗?要么,你是被人算计,打晕了送到府内,要么……”
她顿了顿,目光透着几分审视。
“要么,有人与你里应外合。”
林雪晴和白霜霜皆是身体一怔。
白祁将二人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面色冷厉地看向自家妹妹。
“白霜霜,事到如今,好好解释清楚,昨晚那壶酒……”
“哥!你在怀疑我吗?!”白霜霜紧张得先发制人。
国公夫人十分愕然。
“祁儿,你这是何意?什么酒?昨晚你真的喝酒了?还有,这跟霜霜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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