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还插在兜里,能摸到那张印有柳青青三个大字的卡片质地,脑中又不由浮现出那妖娆的身段,还有转头那一刻的云淡风轻,究竟为什么把名片给自己,还让去找她,这是他抓心挠肝也没想出来的问题。
“怎么样?不愿意?”
曹武庙没指着这犊子感恩戴德点头同意,也想到了他露出个笑脸拒绝离去,却弄不明白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窗外是什么意思,不知不觉中心里还有点忐忑,好似站在眼前的不是个傻子,而是块宝,如果这一刻被他走掉,再遇到指不定猴年马月。
没等刘飞阳表态,赶紧补充道“我这里冬天冻不着,夏天晒不到,比你在工地里出苦大力强多了,别的不说,就现在这个时节,你想出力也没地方要不是?”
听他滔滔不绝的说,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这犊子露出白牙,反问道“你说啥?”
“…”曹武庙一头黑线,非常无语。
这确实不是他增加自己价码的方法,而是刚才真的没听见后者说什么。
曹武庙不这么认为,他好似从刘飞阳朴实的脸蛋中看出一丝奸诈,心里在默默盘算着,他能问出这话就说明心里有意向,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给他什么样的价格,能把他留住,自己还不至于吃亏。
按照当下平均工资标准每个月六百块算来,给他六百块确实正常,可这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从兜里掏出钱着实肉疼,再往少了给又怕后者走掉。
“五百块一个月!”他试探的报出个价格。
兜里一毛没有,别说五百块一个月,就是每天供他三顿饭,也得对付着过一段。
“成交!”
他毫不犹豫的回道。
“啊…”曹武庙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刘飞阳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嘴角抽搐了两下,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看这犊子的模样,即使说三百块钱,也应该不会拒绝。
在这方面亏,就必定在另一方面找补回来,清了清嗓子道。
“咱们可得事先说好,这五百块钱不能白拿,如果卖丢了一件货,我得从你工资里扣,发现你偷吃这里的东西,得扣双倍价钱,这店的时间是跟着对面酒吧走的,他们什么时候关门,你什么时候下班,还有炉子,我每个月就给那些煤,烧多了就得自己添,别说我这个人心狠,就是看你冻成冰棍,也不会多给你一块煤球”
“没问题”刘飞阳爽朗答道。
他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懂城里是什么样,就像电视里说的遍地黄金?困扰自己已久的经济来源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
遇到个人,接触时间不到一个半小时,一切迎刃而解。
“哎呀呀…”曹武庙又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找补回来,只能是靠话里为难,哪怕刘飞阳脸上露出个纠结的表情,也不至于让自己开心一点。
偏偏得不到,这让他心里滴血的疼。
突然,他眼中一亮。
抬手摸向下巴说道“我说的炉子,不仅仅是食杂店里的,还有旁边旅店的,你也知道,我…”
“可以”刘飞阳/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点头应承。
旁边旅店的炉子相对较大,毕竟负担着整个旅馆的供暖,就在食杂店旁边的几平米小屋里,需要每隔一两个小时添一次煤,是个繁琐的活,倒不是很累。
这犊子种了几年的地,别的没练出来,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是有的,每到开春种地的时候,拿着洋镐刨地,一刨就是十天,回到家累的连饭都不愿意吃,直接躺倒炕上睡觉,可嘴里还是笑的,这样心里踏实。
他能听出曹武庙话里的得寸进尺,也知道自己有进一步讨价还价空间,但并没开口。一方面是兜里的子弹确实火烧眉毛,另一方面就是,他对马路对面的龙腾酒吧充满了好奇心。
曹武庙听到这话呆若木鸡,现在有点怀疑对面的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矿场里有个傻子,给半盒吉庆就能把两米多深的粪坑掏的干干净净,过后还笑着说声谢谢,露出的牙和刘飞阳如出一辙。
只不过那个傻子是黄牙,刘飞阳是白牙。
这种事就像花钱找了个杨柳细腰的小姐,市价是二百,偏偏到自己这一百五就能舒舒服服的把门关上,而且在这过程中小姐极尽恭维,把毕生所学都使出来,过后还说一句:大哥,下次再找我给你打八折。
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现在曹武庙就是那个嫖客,刘飞阳就是那个洒脱的女人。前者非但没有花了低价享受高服务的快感,反而是把裤子提上忍不住诽腹,他在想去医院检查下身体的同时,还有种自己花钱让她玩自己的感觉。
亏,亏的心痒痒。
看到曹武庙脸上五官都快纠缠到一起,这犊子面色平静,心里已经忍不住乐开花。
每个人的价值取决于他所能做出的贡献,刘飞阳还处于懵懵懂懂寻找自己定位的阶段。
能干什么?我会干什么?我得指什么活下去?
他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定义,所以并不介意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苦点累点赚的少点,甚至于被人当傻子看。
家、国、天下,在他心中也没有明确的概念,从农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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