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医疗站就在隔壁,和学校中间隔一条马路,一共两个人,既当护士又当医生,旁边是家小卖部。
今天轮班的是邱阵方,他连忙背着包赶过来,翻开陈丽荣的眼睛看了看,不确定地道,“这像是中毒啊,她吃了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双清站在旁边像是呆了。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邱忠仁也顾不上催缴学费,大家一窝蜂地跑过来围观,孩子们都不懂事,但也被陈丽荣这副模样吓坏了。
“她家里昨晚吃的是蛇肉。”夏清站出来,“我是今天早上听她在上学的路上说的,说她爸昨天在朱共山抓了一条蛇,她妈煮了,他们一家人都吃了。”
正说着,学校门前的大路上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中间一辆板车,被人推得飞快,老远就有人在喊,“阵方哥,快点啊,救命啊!”
板车上两个人,陈丽荣的父母都被送来了。她还有个弟弟,年纪小,昨晚吃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孩子在他奶那边,没有吃上,这才避过一劫。
“这怎么搞?”阵方束手无策,“我这里也处理不了啊,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蛇,要是火山根,土狼子,那毒性大了,没有血清,根本解不了。”
吐,实际上是身体的一种机能反应,是免疫系统的自我保护方式。
夏清凝神于眼,朝丽荣的身体看去,隐隐看到有黑色的气雾在她的身体经脉血液中游走,又汇聚于腹部,胃在不停地痉挛,阻拦朝心脏冲撞而去的黑色气雾,避免毒气攻心。
“要不,把张道士请来看看?他哪里不是很多草药,能不能请他先用药?”邱忠仁提议。
“只能这样了,我这里没有药能用。实在不行,看能不能往第一医院送?”邱阵方感激地朝邱忠仁看了一眼,他们都是二组的人,就在学校后面,治蛇毒对他们这种乡村医生来说,难度太大了,要是出什么事,赖到他头上,说都说不清楚。
邱忠仁这是在为他解围。
当即便有人去找道士张陵风。
张陵风正围在徒儿霍九霆的床前,一晚上运转《炼气篇》,霍九霆的脸色看上去似乎要好多了,他紧张地问,“怎么样?我那五千块钱没有白花吧?”
“不管怎样,师父为徒儿出的五千块钱,徒儿都会还给你!”霍九霆的心情似乎不错,他从床上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晚上,他勉强运转了一个大周天,自从受伤以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证明,他周身的经脉在《炼气篇》的作用下,已经重新续接,虽然没有得到修复,但假以时日,恢复如初已经不是痴心妄想。
贱卖了五千块钱,那孩子也太傻了一点,不过,夏家祖上怎么会有这种《炼气篇》?
霍九霆身为道门中人,却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也不信什么缘分,他相信,巧取豪夺得手就是最深的缘分。
霍九霆的气息比起昨晚来说,实在是稳了不止一星半点,张陵风有所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见霍九霆皱起眉头,忙问,“又怎么了?”
“昨晚,这附近有人布阵?”
“怎,怎么会?”
“难道师父不信我的特级灵感?”
霍九霆生而灵感异常,呈七杀孤星命格,凉薄寡恩,所过之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少年一身白色衬衣,深色裤子,站在清晨的雾露之中,朝霞的光避开了他,不敢沾惹他半点,他的肩背还稍显单薄,但气势已经不是少年模样,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锐不可当。
“师父怎么不信你的特级灵感?先不说这些,我们过去看看!”
师徒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昨晚七组那档子事的事发地点,晨间的露珠在秧苗的叶间滚动,晶莹剔透,折射出朝霞的光芒,斑斓精彩,南风温柔地吹,少年的鼻端却闻不到这些世间美好事物的味道,他皱起眉头,“简单的三角阵,昨天被困的人是谁?”
两个挎着篮子的妇人从菜地里回来,经过这里,没有看到师徒二人,还讨论得非常热烈。
“杨家婆说看到了,两个人哦,干得真是带劲,那么多人围观,都没惊动他们,硬是等弄完了,那谁起来的时候,腿上还有那些个,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人。”
“同平是个死人吗?听说以前就有人在传群贞的事,他怎么跑到我们湾子来了?真是不怕死。”
“鬼晓得呢?地里的活那么忙,还有功夫想这些。算了算了,不说了,我没看到,我们家那个昨天回去,我问,他还不说。”
事情已经很清楚,不需要去打听了。
少年的目光越过了水渠,夏同平家后院的竹林,还有那棵大枣树,最后落在了牛屋的顶上,但他没有跟老道士说那边也有人动手脚了。
“我们回去吧!”
“是不是这里?你把我溜过来,又不说清楚,你是我祖宗吧?”老道士不满。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人家道行比你深,你要不要跟她斗斗?对了,昨天《炼气篇》,你要收她当徒弟,她不答应,你准备怎么办?”
老道士没有听懂道行比他深的那个人是谁,他只听懂了后半句,一摊手,“我能怎么办?”
“张道士,张道士,快,快救命!”陈丽荣的邻居跑过来,气喘吁吁,“丽荣他们家昨天吃蛇,一屋子人都中毒了,阵方哥说没办法,要您老救命呢!”
老道士年纪大了怕死,他信天道的人,当然相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因果,平日里在龙尾山上采药,道观后院储藏的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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