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梁志成早早来了天少楼下,今天他没开天少的车,开自己小车来的。
梁志成坐在车里,看白音棉服大敞,睡裤松松垮垮卡在胯部,边跑步边伸手搽汗,露出结实的胸膛,紧致的小腹,他哇了一声,身材真好!
砰地关门声,天少上车,“我知道。”
梁志成嘴张成o形,“你怎么知道?”
天少道,“我自己的身材,我不知道吗!”
梁志成愣了一下,哈哈笑了,“是,是,你身材好。”
天少皱眉,“你笑什么?”
“没事儿。”梁志成赶忙收住笑,“你真要去?”
“嗯。”天少垂下眼帘说,“过年了。”
“哎!”梁志成说,“你每年都去,不好。”
天少闭上眼,沉声道,“开车吧。”
路上与前几天的繁闹形成鲜明对比,别说车,人都很少,走到市中心,梁志成下车,买了几个礼盒,将车开到一片破烂的平方前,替天少打开了车门。
天少下车,和梁志成走了一节土路,推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屋里没人,地上堆了许多木柴和炭,炉子大概是刚点着,徐徐地往出冒着青烟,单人床上的被褥散发着恶臭,床一旁摆着锅碗瓢盆,案板上有切好的肉和菜。
梁志成放下礼盒,环视一周说,“受不了的话,我们出去等。”
天少摇摇头,站在炉子跟前抽烟,片刻有一手提豆腐的男人走进来,梁志成注视着一头乱发,棉袄上到处是洞,大冬天只穿双布鞋的男人,心里哀苦的想,也不知道是几天没洗脸,黑成那样。
男人身上一股馊味儿,看到家里来了人,拿起地上的扫把,狂打打梁志成的头,梁志成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嘿嘿嘿!”男人扔了扫把,瞅着天少傻笑,“我给你做饭。”
天少手中的烟不断丢掉再重新点燃,男人的脸不断回头望着天少傻笑,天少冰冷肃穆的神色,让男人停住了切豆腐的动作,他满是污垢的手,伸进口袋,掏出几块儿糖,把其中一块剥开,杵到天少嘴巴里说,“吃,好吃,甜。”
天少含到嘴里,嘎嘣嘎嘣咬碎,男人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豆腐,肉,白菜,扔进锅里,男人走到床边,在床上的一堆破衣烂衫里,找出件还算干净的烂布,小心翼翼铺整齐,推着天少坐在上面。
天少狠狠吸着烟,望着那男人,看天少脸色阴沉,男人说,“不脏,白白的。”
天少深吸了口气,就是这样,来了明知道是一种痛苦,可他每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也不知道那菜和肉熟没熟,男人拿出碗和锈的不成样的勺子,捞出一碗,递给天少,然后男人爬到床底,翻了半天,找出双一次性筷子,怼到了天少碗里,“干净,干净的,吃。”
天少低着头,狼吞虎咽,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不是这饭有多美味,天少怕,吃慢了,会吐出来,可他还是吐了,一出门,天少吐的天昏地暗,泪液都跟着胃翻腾的溢出了眼角。
梁志成早准备好矿泉水和纸巾,等在门外的不远处,天少手扶墙,弯着腰,梁志成不停拍他的背。
“好了,吐出来就不难受了。”
天少摆手,意思是他没事儿,接着又哇一口呕了出来,梁志成赶忙拧开瓶盖,把水放到天少手中。
漱过口,擦了擦嘴角,天少恢复本色,和梁志成走到路口,上了车,梁志成说,“伏天,他傻了,你后悔吗?”
天少望着那条长长的土路,“不后悔,因为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手机嗡嗡地响,天少没接,依旧望着那条土路,望着男人出来,望着有几个小孩,往男人身上丢石头,再望着男人手舞足蹈,嘻嘻地笑。
“别看了伏天。”梁志成不知该说什么好,直感觉眼睛酸得难受,“手机响了。”
天少接起电话,眼睛一直盯着又坐在土路上晃脑袋,傻笑的男人,挂断电话天少说,“开车吧,去南边儿。”
梁志成心道,总算能走了,在不走他真要哭出来了,开了10几分钟,梁志成踩了刹车,天少摇下半个车窗,有一带墨镜的男人,走到车旁,指指身后的小姑娘说,“天少你看行吗?”
天少瞟了一眼,小姑娘战战兢兢站在那儿,头也不敢抬。
带墨镜的男人呵了一声,“抬起头。”
“行了,你也别吼她了,长什么样无所谓。”天少问,“多大了?”
带墨镜的男人信誓旦旦道,“绝对未成年天少,14。”
天少又瞅了眼小姑娘,“是自愿的吗?”
“天少你放心,是自愿的,她妈住院了,急需要钱。”
“药呢?”
带墨镜的男人掏出一小包东西给了天少,“天少这可是猛药,别让他吃太多,不然我怕小姑娘被玩儿死。”
“晚上9点把人送到公馆。”天少话刚说完,车就嗖地开了出去,梁志成说,“我看不下去了伏天,你真要这么做吗?”
“不然呢?”天少理所当然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未成年,加上我在上面说几句话,再找些媒体渲染,估计白音不做个10年20年是别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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