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话，让雀翎如坠地狱。

“你……你就是个魔鬼……让他们任由你胡作非为！”雀翎不甘尖叫道。

君瑶冷笑，但很快化作一抹戾冷之气。

“我不杀你，亦不放你，待你洗清罪孽之日，自然是你的离去之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任由那个女人在里面鬼哭狼嚎。

总有些债，需要用一生来偿还……

君瑶飞至高空，眺望远方。

往北方向是天界之境，那里仙气弥漫，有她数不尽的回忆，但尽数皆是苦涩。

再往远一点，是桃林小筑。

属于她和洛儿的回忆。

君瑶心一窒，不由自主朝那边飞去。

只是临近，却看到一个背影孤寂的男人负手而立，站在云林外头看着那一片桃林。

一动不动的，像极了一尊雕塑。

君瑶早知道明长昱当初耗尽耗尽半生修为在那炼仙塔中，以为他尚且在浮云殿中闭关修养，未料到他会在此出现。

“阿瑶……”明长昱看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眸瞬间有了一丝亮光。

能这样看到完完整整的她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真的很欣慰。

君瑶没有理他，拂袖散了慕言在这里布下的结界，随即走了进去。

那一片桃林已经树叶枯萎没了生气，小阁楼木房也布满了一层灰尘，属于洛儿的小衣裳小玩具都还在屋里摆着。

君瑶用灵力除尽屋内的灰尘，一点点拿起洛儿的小衣裳轻柔摩挲。

明长昱跟着走了进来，屋子里的一切都极其刺眼。

他捂着胸口，整个人无比虚弱。

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一些揪心往事，他苍白的唇色紧闭着，但隐隐有血渍溢出。

怕被君瑶看出异常，他连忙转身咽回嘴中的血水。

“出去。”君瑶声音冷若冰霜。

明长昱一震，有些痛苦地扭头看着她：“阿瑶，我们好好谈谈……”

君瑶放下手中的小衣裳，拿起木柜中洛儿的小玩具一一回顾，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那柄小桃木剑上，瞳眸带着一丝血色。

“本公主与你无话可谈，你不是凡人明长昱，我亦不是凡人君瑶。”

说完，君瑶自袖中幻出一块冰凌漂浮至半空。

紧接着，雀翎之前在凰曦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自冰凌中传了出来。

明长昱的神色并没有太多震惊，只有深沉似海的痛苦。

“这些我都知道的……但一直没有去质问她，你二哥不让我进南禺山，我更是没法靠近凰曦阁……当然，我也没勇气去质问她，毕竟她所犯下的每一件错，都与我有关……”

君瑶拂袖，冰凌自空中炸裂，碎落至地化成水。

“本公主没心情听你说这些无聊的话，方才只是替凡人君瑶转达一些事情。”君瑶说着，声音冰寒无比，“你助本公主聚齐神魂重塑肉身，这是恩，但你亲手斩杀小雪，再任由雀翎将洛儿扔下弑仙池，这是仇。”

“不管是恩还是仇，都得报。”

君瑶说着，持着手中的小桃木剑直直插进了明长昱的心脏——

呲！

她动作之快，让明长昱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的他虚弱无比，根本也没有办法快速躲闪。

鲜血肆意，在泛着红蓝光泽的木剑上流淌。

“夜神明长昱，我以火凤凰之魂诅咒你，永生永世拔不出你亲手为洛儿雕刻的桃木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每个月圆之夜都是你的噬心之日！曾经你让我撕心裂肺的痛苦，如今我一点点偿还给你！”

“这剑，只有洛儿才能拔出……可惜，她已经再无来世了。”

第四十三章永生不灭

君瑶一字一顿嘶声说完，再运转掌心的冰火两重天灵力将那桃木剑化作虚影，唯留红蓝两束光影依旧萦绕在明长昱胸口的血窟窿之上。

“阿瑶……”明长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抬手想握住那柄将自己身体刺个对穿的小桃木剑，但随着君瑶诅咒的落下，他握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这把小桃木剑，是他一刀一刀亲手给洛儿雕刻出的礼物，亦是他唯一送给那个可怜孩子的唯一一份礼物。

如今，这把剑，捅进了他的心脏。

“你就这般……恨我”

他以为他能赎罪，他以为他能补偿，他以为他已经够努力。

没想到在见到君瑶的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已经彻底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胸口的血窟窿随着红蓝光影的的渐渐消散也跟着愈合，衣裳上还有刺目的血色，但再也寻不到剑伤的痕迹。

只有明长昱自己才知道，那柄剑，依旧插在他的胸口，纹丝不动。

君瑶看着他，冰冷神情中没有一丝涟漪。

“只愿，我能恨你，永生不灭。”

短短几字，诉尽了她部的情绪。

原本她还没打算这么早对明长昱下手，可如今在这属于她和洛儿的桃林小筑让她撞见了，那也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保重。”君瑶不再看他，转身化作凤凰朝天际飞走。

看着那抹火红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