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难行,景言好没走一会儿,双脚就疼得难受,小腿儿像是打摆子似的一直抖。
她只能停下来,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脱下鞋子揉揉脚,然后继续走。
他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是日落时分,现在天几乎要黑了。
山里没有路灯,四周黑黝黝的,景言好本来心里就直发毛,突然传来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她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哭起来。
慕流焕把车子一路开到了半山腰,山风吹散了不少他暴戾的糟糕心情。
胸口那道疤痕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摸到它就想起那段少年时候的荒唐事。
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现在想起来,到底是不是爱也说不清楚,毕竟那时候太年轻了,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那女孩本来也是门当户对,可后来她家里出了事,父亲落马后自杀,母亲跳楼。
他慕小四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这种事又很敏感,他根本不可能和她再有交集。
那女孩认为慕流焕骗了她,拿刀捅了他一刀,差一点就捅到心脏。
从此之后,这件事情就成了慕流焕人生中永不磨灭的阴影,这道疤痕更是谁也不能碰的。
爱情,这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分分钟要你命。
后来他也见识过很多女人,什么清纯玉女,美艳明星都有。
只要他慕小四一个眼神,各种各样的女人,就跟下饺子似的,前赴后继的想爬上他的**,估计拿消防水车都浇不灭她们的热情。
他对女人的态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直到这个叫景言好的小女人,引起了他一丝丝的兴趣。
可她,竟敢触碰自己的逆鳞!
天黑了,慕流焕打开了汽车的远光灯,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这么黑,她一定吓坏了吧?她会哭吗?
想到她的眼泪,慕流焕的心里猛地抽痛一下,他将汽车掉了个头,开了回去。
景言好一边哭一边没命的跑,就好像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她看到前面亮起了汽车的灯光,就像是绝望溺水的人突然看到海里的灯塔,激动万分的跑过去,大喊道:“这里,这里,救救我!”
汽车在她的面前停下,远光灯刺得景言好睁不开眼睛,不由得拿手挡住。
车门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走近。
景言好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看过去,那个背着光的人影由模糊变清楚,赫然就是刚才离开的慕流焕。
“过来。”他说。
汽车刺眼的远光灯在他的身后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就好像是黑暗中的恶魔缓缓张开了翅膀。
景言好深知这个男人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满了危险,她站在原地不动。
他不是叫她滚了吗?她听话滚了,他还回来做什么?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慕流焕很不耐烦,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车上拉。
景言好万般不愿意的被他扭上了车,从车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巾,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