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陈华已经招认了,他在庐州府贪污的赃款有一半送到了太子府。”
一切按照南郭嘉尔谋算的那般发展着,自从陈华在庐州府被庐州卫指挥使派兵缉拿之后,就被火速押解进京,沿途还对其威逼利诱。
其实早就已经串通好了口供,毕竟陈华是和南郭嘉尔一同回京的。
如今再将陈华送入刑部大牢,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因为口供早就定好了。
于是,在大理寺衙门大堂里,陈王燕捷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使几位大人一起喝茶聊天,不久之后,就有专门负责审问陈华的官员回来上报。
果不其然,按照陈华招认的口供,庐州府赈灾贪污案果然是太子敛财之举。
“原来太子举荐陈华只是幌子,真正用意是想令其主掌赈灾事宜,好为自己收敛钱财!”刑部尚书一脸愤慨的感叹道。
左都御史也是痛心疾首的点点头,“贪墨钱财竟然达到了二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可是灾民的血肉啊!悲呼痛哉!”
唯有大理寺卿端坐在座位上,默然不语。
“刘大人,不知你怎么看?”燕捷冲着大理寺卿刘辰,笑问道。
刘辰拿过口供看了看,“王爷,还有诸位大人,此事现在定断有些为时过早,而且皆是陈华一面之言,不妨等庐州府奏报以及所缉拿的当地粮商到了之后,再核对审问。”
不等燕捷说话,刑部尚书便义正言辞的冲着刘辰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陈华贪墨案乃是陛下龙庭震怒之事,定当要快速审理答复,给天下,给众臣,给陛下一个交代!”
刘辰脸色淡淡的将口供放在桌子上,“审理案件,尤其是涉及到当朝大员,必当细审慢查,不能有丝毫差池。”
“哼!”刑部尚书冲着刘辰冷笑道:“我看是刘大人心怀他想吧,听闻刘大人曾向当朝首辅南郭奋投过拜师贴,虽然后来不曾有下文,但是刘大人之后可没少向南郭府跑动呢。”
刘辰瞪了刑部尚书一眼,“尚书大人说话可要慎言呢!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位负责监察百官的都察院御史大人在呢,你这可是诬告本官结党私通,若是被御史大人参上一本,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左都御史面色尴尬的看了看两人,最后又瞧了眼悠然喝茶的陈王,最终只能充当和事佬,“两位莫要争吵了,咱们好好商议就是了,别忘了,陛下还派了王爷,不妨听一听王爷的看法。”
燕捷放下茶盏,笑道:“本王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哪敢号令诸位大人,还请诸位无视本王就好。”
刘辰轻哼一声,却是又拿起了口供,不再说话,而刑部尚书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眼燕捷,还是选择了闭口。
左都御史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无奈苦笑,“刑部尚书明显就是陈王的人,而大理寺卿刘大人自然就是太子一党的人,他们一个要速查,好向太子身上分拨罪名,一个要慢审,好拖过陛下生气的这段时间,倒是令老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身为中间派的左都御史,既不是陈王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真是万分纠结与无奈啊,“要不老夫也选个派系?不过陈王和太子哪一方比较好呢?陈王温和,又善于礼贤下士,但是朝堂势力相较于太子太过薄弱,而太子虽然势大,但为人阴戾自傲,不甚和睦。”
“如今太子犯事,陈王明显有了超越太子的机会,倒是个好选择。”左都御史还真的开始考虑起来了,不过一想起老皇帝朝堂上生气的样子,左都御史顿时缩了缩脖子,“算了算了,老朽年纪大了,还是不做冒险之事了,毕竟无论是谁登任新帝,老朽还是这个职位,既无升任的机会亦无贬谪的可能。”
想了又想,左都御史最终还是选择了当个中间和事佬,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
于是,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而左都御史又是个两不得罪的和事佬,净给两人和稀泥。
陈王燕捷终于看不下去三人的扯皮,找了个借口离开座位。
“果然,指望着三司会审加重太子的罪名还是要费些周折,先不说大理寺卿刘辰这个硬骨头如何处理,就是令左都御史这个中间帮助本王都要花费些力气。”
燕捷走出大理寺,外面南郭嘉尔等人正在一旁的茶肆里喝茶,见到燕捷出来,顿时走了过来。
“殿下,可还顺利?”南郭嘉尔似笑非笑的望着燕捷。
燕捷苦笑道:“嘉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三司根本不能成事?”
“周转拖延,历来是为官者必会的才能,三法司的掌权者能够身居高位安然至今,自然是有他们一套的处事方法。”南郭嘉尔继续说道:“别看刑部尚书是在帮助殿下,但他和大理寺卿又何尝不是在相互推诿,谁都不愿意担任指向太子的矛尖。”
“哦?”燕捷呆了一下,“本王说呢,昨日去找刑部尚书,那厮答应的爽快,原来是在和刘辰一唱一和,逗弄本王呢。”
“是,也不是。”南郭嘉尔摇摇头,“他是在帮助殿下,但未必是尽心尽力的帮助,正如嘉尔前面所言,三司会审的结果并不一定能影响陛下废除太子,所以他们不会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来充当殿下的先锋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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