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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顺天府大堂,两侧并没站着,手执水火棍高声喊“威武”的衙役,只是象征性的站着四名挎着腰刀的衙役,毕竟这又不是很正规的堂审。

大堂文案桌子的后面,坐着一位身穿红袍,胸前绣有孔雀图案的官员。

律法有定,文官官服绣飞禽,武官官服绘走兽,官员一品至四品穿红袍,五品至七品穿青袍,八品和九品穿绿袍。

这便是“衣冠禽兽”的来历,本来是赞美的语意,颇有羡慕的味道。

只是后来大明朝宦官专政,官场腐败之下,文官爱钱,武将怕死,只会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声名狼藉之下,老百姓视其为匪盗瘟神,于是,“衣冠禽兽”一语开始有了贬义。

对那些为非作歹、道德败坏之人称其为“衣冠禽兽”。

当然了,那是正宗历史上明朝后期的变化,然而如今却是大恒朝的时代,起码这个时候,“衣冠禽兽”还是一个称赞他人,表示羡慕的褒义词。

“拜见府尹大人,在下燕寿,太子府侍读,今亲提四人上堂,乃是讼告此四人,侵占民财!上有官府吏员做伪,下有牙人行骗,请府君明鉴!”

见到府尹,燕寿只是拱手见礼,不用下跪,毕竟自己也是官身。

当下,燕寿便将王灿支使李牙子,骗走自己房契,还找官府吏员伪造房契转让文书一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仿佛他就是参与者一般,了解的一清二楚。

大堂上高坐的府尹正是首辅南郭奋的长子南郭淮,今年四十有一。

同为太子党羽,南郭淮即使看过记录文案,明白王灿的背景,但也不得不卖燕寿一个面子。

咳咳,至少此时南郭淮还并不知道燕寿已经和太子闹出了一些矛盾,被太子勒令不须入府,虽说后面太子想要召回燕寿,但却也被燕寿给拒绝了。

换言之,燕寿的太子侍读身份已是空挂虚名罢了。

不过,这可不影响南郭淮将燕寿视为自己人,毕竟都是太子一方的人嘛。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南郭淮倒是并没有令燕寿失望,当下便命衙役用冷水将王灿四人泼醒。

冷不丁的被人用冷水浇头,王灿顿时清醒了不少,再定睛一看,左右站着魁梧衙役,冰冷的大堂中央台阶上坐着一位红袍官员,正冷漠的瞧着他。

火烛之旁,又有一位面带轻笑的男子也在看着他,而这位男子本该是王灿报仇泄恨的家伙,然而此时两人却身份互转,一个笑吟吟,一个阶下囚。

嘭!惊堂木一声巨响,随后南郭淮沉声喝道:“大胆王灿!你可知你现今身在何处?”

王灿呆愣了片刻,随后回过神来,“大人,我不知道!”语气中竟然带着了一丝哭腔。

“此乃顺天府大堂,本官乃是顺天府府尹!”

“顺,顺天府?”王灿不禁心中有些发慌,“我没犯错!我也没犯法!我爹可是右军都督王威!我怎么会进顺天府大堂呢?我……”

嘭!惊堂木再次拍在桌子上,声音响起之后,王灿登时止住了话音,不敢再说话。

随后,燕寿温和的声音在王灿耳中响起,“王灿兄,如今已经到了顺天府衙门大堂,你还不打算如实招供吗?莫要等府尹大人用刑啊。”

“用刑?”闻言,王灿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以前曾偷偷看到过的用刑场面,那都是父亲王威亲自严刑拷打犯人的场景,实在是血淋淋的令人恐怖。

“不!”王灿惊叫一声,随后盯着燕寿叫道:“我招!我都招!燕寿,我知道是你送我来的,你的房契就在我怀里,我还给你还不行嘛。”

燕寿摇摇头,“若是私下里,你给我认个错倒也罢了,可是如今却在公堂之上,一切当交由律法处理,公正严明。”

坐在上面的南郭淮顿时明白了燕寿的意思,虽说有心充当和事佬,但还是拍了拍桌子,冲着王灿问道:“这位燕公子说你支使牙子,骗走房契,还找了官府吏员伪造文书,可有此事?”

王灿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有有有!都是我做的。”

这下,不仅是南郭淮,就连燕寿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王灿,心里感叹道:“这货也太没有骨气了吧,这样就招了,好歹再坚持一会儿啊,你爹就来了。”

燕寿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前面一句“用刑”,勾起了王灿心中黑暗的回忆,所以王灿才在惊吓之下一五一十的部招供了。

随后王灿将如何支使李牙子,如何买通文吏伪造文书,都清清楚楚的说的明明白白,倒是苦了一旁负责记录审案经过的文员,手都要累断了。

得,这只怕是南郭淮担任府尹以来审的最快的一桩案子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告就如实招供。

然而如何处置王灿,倒是令南郭淮有些为难,毕竟这厮有个厉害的爹啊。官道官道,与人为善处处留余,方能官道畅通啊。

“那个,燕公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王灿啊?”瞥见堂下站着的另一个人,南郭淮索性卖个人情给燕寿,顺便也给自己留下了在王都督面前说话的余地。

燕寿此刻虽然赢了讼告,但却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若只是想拿回房契,早就可以拿回来了,他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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