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二楼窗边谈话之时,燕寿蓦然发现楼下进来两个熟人,正是南郭启和南郭嘉尔两兄弟。
南郭启几乎是硬拉着他的弟弟南郭嘉尔进来的,燕寿好奇之下仔细盯着南郭启和南郭嘉尔的嘴唇,开始解读他们的唇语。
燕捷见状,也不再说话,而是顺着燕寿的目光看向南郭兄弟。
“二弟,大哥虽然年长你两岁,但是家中已有两子。”顺着南郭启的嘴唇翻动,燕寿直接复读出来。
接着便是南郭嘉尔,“大哥既然已有家室,为何还来这种地方?”
“小孩子家懂什么,此乃附庸风雅,我可听说了,这里达官贵人可不少,若是结识一些,对我可是大有裨益呢。”
“大哥,这里的朋友也不过是酒肉之友,只能享福何谈共难,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免得祖爷爷知道你又来这种烟花之所,到时又赶你回老家。”
“哼,在这诸多孙辈之中,祖父大人一向偏爱你,你自然是不担心前程,我却是要替自己着想,毕竟我等可不是祖父长子嫡孙,我们父亲也不过是不受宠爱的偏房第三子,南郭家的声名能够落在我们身上的可不多啊。”
“大哥,宗亲长辈,慎言慎言!”
“哈哈,二弟这时候你倒是胆小了,怎么不见你避婚时候的胆气呢。在家里受人管教,在外面还要顾及家门颜面,二弟你不累吗?不妨随着大哥我好好享受一番,知晓知晓女人滋味,也免得你不敢婚娶,啊哈哈~~~”
燕寿照着南郭启的唇语读出声来,就连最后的“啊哈哈”也一字不差的读了出来,只是语气淡然,没有任何情感在其中。
还想继续复读兄弟二人的唇语,但是可惜南郭启已经拉着南郭嘉尔走向了早就订好的座位,也不管南郭嘉尔是不是愿意。
一旁的燕捷倒是津津有味的听着,末了还有些可惜的说道:“没想到堂堂内阁首辅南郭奋,老爷子的两个孙子竟然也有闲情来这里耍玩,真是有趣。”
眼看着燕寿一直盯着南郭嘉尔的背影,燕捷好奇的问道:“你认识他们兄弟二人?”
“不熟,但各自皆有一面之缘。”燕寿收回目光,“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南郭启所说的,最受南郭家族族长青睐,也就是当朝首辅南郭奋喜爱的孙辈俊才,南郭嘉尔。”
“南郭嘉尔?”燕捷也好奇的望了一眼南郭嘉尔的背影,发现此人长相俊秀,“长得秀气,堪比女儿家的长相,只是我却是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声。”
“哦?”燕寿闻言轻笑,“看来南郭奋老爷子是想雪藏其才,或者说不愿意过早的展示出来,要待势而出?”
燕捷也笑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太子的母亲就是出自南郭家族,按照辈分我那大哥也要乖乖朝着南郭奋老爷子叫一声外祖父,说起来倒是和那个南郭嘉尔一个辈分的。”
燕寿端起茶壶,给两人续了茶水,“喝茶。”
燕捷却无心喝茶,而是冲着燕寿问道:“阿寿,你觉得父皇会不会担心,一旦太子即位,母族便会坐大,届时朝堂之上遍是南郭?”
闻言,燕寿端茶杯的手登时停了片刻,随后苦笑道:“不然你以为南郭奋为何要雪藏南郭嘉尔,南郭奋这只老狐狸担任首辅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圣上,所以他要藏匿南郭家的英才,给圣上看看,他南郭家只有他南郭奋一个支柱,并且年事已高,未来绝不会威胁到新皇。”
燕捷惊讶的看向燕寿,有些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燕寿饮了一口茶水,“然后只等新皇即位,南郭奋便可以大肆进献南郭家的英才,借着帮助新皇稳定大统的名号,令南郭一门荣耀长存。”
燕捷点点头,“我明白了,南郭奋这只老狐狸在越是快要立新皇的时候,就越是收缩南郭家的势力,就等着新皇登基呢。”
放下茶杯,燕寿轻声道:“而且,这位新皇可不一定是太子。”
这句话本来是赞赏南郭奋掌控朝堂大势进退有余,但是落在燕捷耳中却令他产生了一丝动容,他颤声问道:“是不是意味着,首辅南郭奋不一定会力支持大哥?”
眼看燕捷如此兴奋,燕寿心里不禁怪自己一旦说起话来就收不住,倒是又给了燕捷几分机会。
当即燕寿闭口不言,专心致志的看着窗下高台上的舞蹈。
看着燕寿这般作态,燕捷顿时十分高兴,“哈哈,多谢阿寿为我拨开云雾,我感觉云后青天仿佛又离我近了几步。”
“喂,阿寿,能帮我一个忙吗?”燕捷冲着燕寿挥挥手,“近日,户部尚书左蕴因为年老,将要主动上书请辞,我想向父皇举荐一位和我亲近的人替任尚书一职,阿寿可有妙计啊?”
燕寿面色淡漠的摇摇头,“最近琐事烦心,脑子不灵光,妙计没有蠢策也没有。”
知道燕寿性格的燕捷,轻笑一声,“我不是请阿寿舍弃大哥前来帮我,只是单纯的咨问建议,喏,咱们公平交易,以物换物。”
说着,燕捷从怀里掏出整整一叠纸钞,放在桌子上。
燕寿偷偷瞄了一眼,最上面的面值是一千文,也就是说,这一叠至少有百八十两。我滴个乖乖,能买多少份八味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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