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寿悠闲悠哉的这几天,胖子陈华已经到了庐州府。
官道直通,沿途还有官驿免费休息,陈华的行途简直不要太轻松。
知道此次赈灾关乎自己的乌纱帽能不能再提高一点,所以陈华刚到了庐州府城,便直接去见了庐州知府,询问具体灾害情况。
然后,便没了然后。
了解明白灾情之后,陈华心中便安定了下来,有些放松了。
没错,蝗灾。
正直秋收季节,突然从空中飞来的一群蚂蚱,遮天蔽日,将快要成熟的小麦部给吃个精光。
蝗虫不止吃了百姓们辛苦半年的成果,而且若是蝗虫不退,便又要耽搁秋种,影响来年收成。
然而百姓来年收成,这与陈华有关系吗?
有,但是关系不大。
陈华好歹可是广东布政使,这种处理灾害的情况自然是经历的多了。
只要照例告诉那帮穷苦老百姓们,明年赋税减半,然后再给他们随便发点粮食,还不得让他们高兴的上了天。
最后再派几个识相的官吏带头,下乡给当地知县、村老暗示一下,让他们主动组织村民、乡绅、书生,联名上书感谢皇恩。
什么叫做政绩?这就是政绩,就是夸出来的。
“百姓愚昧,只要乡老带头,知县旁敲,再有书生添笔,还不是跟着别人说啥就是啥。名望功绩,不就是在治下百姓的称赞中得来的嘛。”
庐州城内上等客房里,陈华喝着上等茶水,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暗示一下那位老知府,让他帮帮自己,捞点声望。
换言之,陈华的重点已经不再是考虑如何救灾治灾,而是想着如何获得好名声。
正在考虑之间,门外传来了家仆的声音,“老爷!楼下有一位方先生要见您。”
屋内,陈华皱了皱眉头,“方先生?我怎么不记得在庐州有熟人?”
“老爷,您不妨见一见吧。”门外的仆人,一边向陈华建议着,一边摸了摸袖子里沉甸甸的赏钱,再次说道:“这位方先生为人豪爽,不是一般人,老爷请再考虑一下吧。”
“那让他进来吧!”
……
方先生,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看似不不太富丽,但是若仔细辨认,就能发现,这是由上等蜀锦做成的衣服,只是被特意染成了素青色。
士农工商,这一等级可不是闹着玩的,重农抑商乃是历朝历代的国策,商贾之类,可是明文规定,不得衣着华丽。
咳咳,扯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明,这位方先生是一位商人,一位懂得获利的精明家伙。
“在下方良,见过钦使大人。”方先生进屋后,朝着陈华拱拱手。
这位方先生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见到官人的唯诺姿态,陈华心中顿时对他高看几眼,随后沉声问道:“不知这位方良先生找本官有何要事啊?”
方良道:“在下找大人,是来谈一门生意。”
“哦?”陈华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官乃是官身,国法有言:官不与民争利,方先生竟然敢找本官谈生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方良肃然答道:“商人趋利,利之所在,命之所在,虽险亦往矣!”
闻言,陈华不禁抚掌大笑:“好一个‘利之所在,命之所在’,那么本官就不妨听一听方先生能够用命换来的利,究竟如何。”
“在下不才,经营一些粮食买卖,听闻两天前从京都下来一位钦差大人总管赈灾事宜,在下今日便斗胆前来拜谒大人,希望献出些许助力,帮助大人赈济灾民。”
陈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端起茶盏,继续听方良说话:“在下想和大人做的生意,便是和大人赈济灾民之物有关,也能够为大人赈灾之事分忧。”
嘭!不等方良继续说下去,陈华便假装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大胆!你这厮分明是狗胆包天,想要从本官这里弄走救济灾民的粮食!”
方良笑了笑,拱手道:“大人,在下一介商贾,不精大恒律法,只知道何为利,何为共利。”
“共利?”陈华冷哼一声,“那你就仔细讲来,本官倒要听一听,你有什么主意能够让本官舍上乌纱,把粮食给你。”
方良道:“大人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替圣上赈济灾民,这粮食自然是要落在灾民手中,这个毋庸多疑,只是如何落在灾民手里,还要看大人的安排。”
陈华冷笑着问道:“怎么安排?”
“在下看来,粮食可分三份,一份直接发放给灾民,一份填充州府粮库,这最后一份嘛,不妨交由本地粮行代为出售,以此来压低粮价,恩惠百姓。”
听到方良的话,陈华眼睛一亮,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啊,本官却是好奇,方先生为何要做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方良低头轻声回道:“在下身为商人,自然是以利为上,既然大人发问,那么在下便如实相告。”
蝗灾之时,尤其是接近秋收,必然导致粮食稀缺。
但稀缺也只是稀缺一时,这段时间里粮价无论上涨多少,买的人总会有的,或者说,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所以,此刻庐州府的粮商们基本上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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