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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安平侯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陆老夫人气得拍了桌子,对着儿媳妇劈头盖脸地一顿责骂:“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竟让她去告了官。

二夫人孙氏也是恨恨道:“母亲,这事谁能想到!云家明明说的好好的,他们接了云锦宁回去,那嫁妆一半归咱家,一半归他们,至于云锦宁一个没爹没娘的,掀不起浪来,谁知道居然出了这种岔子。

越想这事,二夫人越气愤。

本来东西入云家的门,便是十张口也说不清,就算云锦宁发现也申冤无门。

可谁成想,那小贱人,竟然连家门都没进,半道上就去告了官。从安平侯府到云家,一路上都是大道千千万万双眼睛盯着,任他们想诬赖栽赃也没办法。

平时府里有个什么用处,找云锦宁要钱的时候,她不是很大方吗?可这个时候,她居然去告官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气愤之后,孙氏便感到一阵后怕。

这侯府,老太太不管事,身为长媳的郡主更是不乐意掺和,所以公中的用度,是她在管。若此事真的掩不住,那唯一能当替罪羊的,岂不只有她了。

“母亲,若是此事坐实,那侯府的名声就完了,嫣姐儿和松哥儿可还没议亲啊!”孙氏焦急道。

老太太思量寸许,一拍桌子,吩咐身边刘嬷嬷:“等侯爷回家,让他来见我。’

不只是安平候府,就连郡主府里的大丫鬟观晴听说云锦宁去告官,也气得要骂人。

这女人真是个白眼狼,竟半点不念世子的好。纵使候府取用了她的嫁妆又如何,为了世子爷的名声,云锦宁就不该发作。

候府也好,郡主府的观晴也好,京兆尹大人也好,甚至云锦宁自己的娘家也好,都认定此事是云锦宁一人的不是。

在他们看来,云锦宁既然既非勋贵也无父母,被他们放在脚下任意磋磨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至于合不合道义,违不违律法,他们是然不关心的。

京兆尹看着跪在堂下死不松口的云锦宁,感到一阵头疼。

真是个蠢妇,为了点银子,至于对上候府吗?不过有个当员外郎的叔叔,这等出身,能嫁进候府已是天大的尊荣。

“云氏,你还要状告你夫家吗?”

云锦宁语气坚定:“是。

若不是有百姓旁观,京兆尹大人已经破口大骂了。

“安平侯府乃勋爵人家,世子母族更是皇室宗亲,他怎会贪墨你的嫁妆!你说话要想清楚。

“回大人的话,民女所告之人,非安平侯府世子。”云锦宁回道。

京兆尹本来欲发的怒气又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世子夫人告夫家,却不告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夫家是安平侯府世子吗?你拿本大人寻开心不成?”他气急败坏道。

云锦宁一五一十地回答:“回大人,民妇确实曾是安平侯府世子夫人,但此事之中,情节复。杂…她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世子爷娶民妇,不过是无奈之举。我二人实非良配,故而世子对这婚事不算满意。自我二人长到需得讲究男女大防的年纪后,世子便从未在家中住过一晚,民妇的嫁妆却始终锁在库房里,他怎么可能偷用民妇嫁妆呢?

云锦宁所言过于劲爆,府衙外的百姓听了顿时议论纷纷。

“这世子爷家里有这么个美娇娘,居然碰都不碰。

“嘿,都是男人,换你你能忍得住?许是这姑娘身上有什么隐疾,叫世子爷不敢碰吧。

“也说不定是这闺秀小姐性子古板,所以世子才不喜。”

“世子是真君子啊,知道早晚要和离,便不碰这姑娘一下。”

“你怎么知道没碰过,说不定是不满意呢。

这些说法仿佛如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在云锦宁瘦弱的脊背上,让她鼻头一酸。

她毕竟也是大家闺秀,哪能受得了这么多的指指点点。

可她还是扛了下来。

离府衙一段距离外的一辆华贵马车内,方才茶楼之上的上官家姐妹听着这些议论之言,感到无比刺耳小妹上官菱自幼养在深闺,哪里听过这些又下流又恶毒的话,臊得满脸通红:“这些人!真是、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候府做错了,凭什么尽针对那个云氏女!”

长姐上官颜摇了摇头,叹道:“这世上女子本就艰难,要顾虑这顾虑那,就是一步不错,只是不被夫君喜欢,也要被怀疑是自身出了问题。那云氏有不惧流言与权势的胆量已经很可贵了,一会儿若是她有难,我们去帮一把就是了。

上官菱怯懦问道:“可……姐夫回来会不会不高兴,毕竟那位陆世子是….“上官颜回答:“据你姐夫说,陆承栩人品上佳,我信此事与他无关。此番我们若是不出头,陆世子才会真的背上这口黑锅。

府衙内,京兆尹听着这喧嚣如闹市的府衙门口,重重叹了一口气,终于理清的情况。

此事,确实与西南平乱的大功臣陆承栩无关,多半是候府家眷自作主张。

他早就听说老侯爷去后,候府已经是外强中干,新一代除了一个陆承栩,其余子弟皆资质平平。却没想到,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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