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柒自睡梦中醒来,看着头顶的青色床幔尚还有些恍惚。
侧间窗子没关紧,漏进来一缕风,吹动床幔微微舞动。
就像是少女身上宽大的袍子,被他扯的稀碎,有的被风吹走,有的落在小溪里。
室内的熏香还未散尽,烛光暖黄,火舌跳跃,愣是营造出了些许旖旎的氛围。
太子柒眼前仿佛还是少女柔滑的墨发、雪白的肌肤、被咬的嫣红的唇......
她比先前擅自闯进来的女子不知道美上多少,太子柒只知道看着那个女子他丝毫没有感觉,但稍稍看她一眼,他胸腔里的心就激动的差点跳出来。
在梦里,是她主动的。
太子柒克制过,君子过,却终究不敌她一个眼神、一声娇呼。
终究还是沦陷了。
依人鬓云乱洒、颤声连连,配上那细腰酥态,化作粉腻娇融,勾住了太子柒的人,缠住了他的心。
连呼吸都忘却了去,满心只剩她,带着她学了书里的画儿,共赴逍遥。
想着,太子柒又有复态重萌之势,赶忙把脑海中的回忆打断,拼命的告诉自己那只是梦。
想来也羞愧。
他怎能做那般的梦,梦到的还是他亲手养大的猫儿。
太子柒自是羞愤难耐,连看宣和一眼都不敢,生怕真如梦中一样,一睁开眼睛,发现她从一只猫儿变成了娇美少女。
天色渐亮,太子柒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动也不不敢动。
不知什么时候,睡梦中的宣和不舒服的喵呜一声,太子柒确定了那是小猫儿才能发出的声音,顿时长舒一口气,翻身就下床。
外间宫人听见动静鱼贯而入,要伺候太子柒洗漱更衣。
太子柒却敛了眉,没让任何人伺候,自己进了净室。
半个时辰之后再出来,他的面色好看了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耳垂还带着些许粉红色。
宫人垂着头不敢多看。
“千岁不大舒服,去请个太医。”
今日宣和少有的一直在睡,连太子柒起来了她都没有什么动静,叫太子柒有些不大习惯。
若是放在往常,她必然要凑过来缠着他一起洗漱用膳,再黏黏糊糊的藏在他的广袖里趁他上早朝的时候偷吃东西。
但是一想到昨夜梦到的画面,太子柒又觉得无法面对宣和,暂时不黏在一起也是好的。
太子柒抬脚去了书房。
太医很快就来了。
不过太医把宣和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宫人想太子柒禀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放下手中事务来看宣和。
雪白一团的猫儿似是难受的紧,身子都蜷缩着,看起来冷的发抖,拿手一试却发现她浑身又烫的很。
太子柒心疼极了,恨不得替宣和受了这遭。
就在太子柒手足无措的时候,宫人来禀:“禀告殿下,国师大人来了。”
太子柒下意识皱眉:“他来做什么,把人带去书房等着吧,我稍后便去。”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舒朗的笑声,笑完之后,声音的主人踏进太子柒的视线里。
仍旧是那身玄色道袍,被他穿出了俊逸之感。
来人正是国师,他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太子殿下忙着把我支开,是为了保护谁吗?”
“国师多虑了,只是本宫这里药味太重,不好叫国师受着。”
之前那大夫毫无办法,走的时候听说太子柒格外宝贝这只小猫儿,怕太子柒怪罪,留下了一副药,说是剪了喂宣和或许有用。
眼下满室都是药味,太子柒确实没有睁着眼说瞎话。
国师仍旧笑着:“无妨,我闻着这药味儿没什么,只是你那小猫儿若是闻多了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太子柒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国师迈着长腿走进来。
这回没人敢拦着了。
“国师此话何意?”
国师看太子柒一眼:“你这猫儿,只有我能医。”
太子柒抿唇不言,只是袖中的那双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
上次国师见到千岁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把她带走,用她来祭他的法器,这次竟出口说要医治千岁。
太子柒看向国师的目光带着探究与怀疑。
不是他不想救千岁,实在是怕国师对千岁做什么,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太子柒的反应在国师的意料之中,国师挑起唇角:“不让我试试怎知好不好的了?”
“再者说,你的猫儿不是人,也不是寻常猫,这药若是入了她的腹中,明日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太子柒开始动摇。
他转头看一眼帷幔后的床,宣和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小小一只,分外惹人心疼。
“你有什么条件?”
国师幽深的眼儿往太子柒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吐出一句让太子柒哑然的话:“把她给我。”
太子柒眸子一缩:“不可!”
国师了然的轻笑:“那太子殿下就等着明日为她收尸罢。”
说罢,他转身欲走。
太子柒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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