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王大人驳斥:“哦?本大人接到民告,宁知府与世家子弟沆瀣一气,屡次帮助宁冠宇、连彰等人摆脱板上钉钉的罪行。依宁夫人看,可有此事?”
宁夫人冷汗涟涟,想到自己夫君的布局,于是抖了抖说道:“王大人明辨,实际上,我们宁府知情有此官员世族暗中勾结之事,所以一直在暗中做调查。那人不是宁府中人,而是地方御史康大人啊!”
“王大人若不信的话,等妾身夫君回府,亮出证据便有了。”
低垂着头,宁夫人只觉得几束目光打了过来,将自己那点花花心眼扒了个一干二净。
她死盯着地上的地砖,直到视线中闯入几封信件。那些信上的字迹,赫然是宁父培养的书法大家临摹出来的。
事情,坏了!
脑瓜子转得飞快,宁夫人狠下心,眼泪鼻涕一把流。原本张扬跋扈的人转眼变成这样,还挺叫康瑶瑶唏嘘的。
“王大人,方才妾身所说,句句由夫君所告。若与事实不符,妾身也无力辨白。还请大人看在妾身平日足不出户的情况下,将妾身与夫君分开来审。”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还没见着宁父本人,宁夫人便急着撇清关系了。康瑶瑶心惊,这宁夫人的心狠手辣,竟是不属于她所见过的任何男人。
贪生怕死之人,可比不怕死的人好掌控多了。王大人点点头,接过手下呈上来的一则则在宁府中找到的罪证,满意地押下宁夫人。
等到宁夫人也暂时落入衙门,康瑶瑶心中石头落地,知道自己家族的梦魇终于被扫清了。
而背后的功臣,当然是司烨英!
这就是权力,纵使知府的官职再如何大,在司烨英面前也完全不值一提。这里头揭露的,不得不说是极为残酷的道理。
上一世,父亲无论如何也洗不脱的罪名,在司烨英与王大人的逼问下,轻松就被脱去了。
帐然若失了一会儿,康瑶瑶双颊一疼,脸被揉成鼓成小包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唔唔唔!”
她澄澈双眼里含着水雾,看着宁府树倒猢狲散的情形,却远没有方才伶俐灵动的模样,反而是皱着柳眉。
少年不懂得安慰小女孩,只能笨拙地安抚,掐着脸蛋都不知道力气用大了,平日肆意的语调刻意压低,“有胆子出主意,没胆子见识这个?这就怕得哭鼻子了。”
这让连彰暗中作梗、披露宁知府行径的主意是小孩在自己耳边说的。虽说想法很简单,但出自一个刚十岁的女孩口中,还是让司烨英对其颇有改观。
可没想,会出主意又如何?朝廷中的腌臜事,离小孩平日的生活太远,还不是吓坏了这娇惯长大的康家千金。他本想向往常一样好生嘲笑一番,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话,反而起了怜惜之情。
“……呸!”康瑶瑶挣开少年的手掌,鼻头一蹙,“谁哭鼻子了!”
这司烨英,永远不能好好说话,叫他好好安慰人,像是要他的命似的。
可这夹枪带棒的话语,听起来反而让她格外舒坦。
宁府出了大事的消息,转眼之间传遍凤城中小世家。与宁府关系甚笃的康府,本想着帮衬一二,却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大怒。
他们康府早年是如何帮助宁府成长的,如今却差点被倒打一耙!
康父穿好官服,迎见监察御史王大人,随后诚恳:“谢大人明查,还了卑职一个清白,大人果真凤城第一清官呀!”
王大人抖了抖宽大的衣袍。
在地上跪伏的康父,便眼尖地看见自家宝贝嫡女缩在王大人身后,朝自己灿烂一笑。
他心窝子犯怵,胡须颤动,“瑶瑶,不得无礼!快从王大人身后出来。”
手掌轻抬,王大人颇为欣赏地笑道,“这宁府勾结的第一罪证,可不是我找出来的,要谢,你还是谢过你行侠仗义的宝贝女儿吧。”
另一边,这几日跟着主子谋划全程的春华,已是胆战心惊将事情原委给康夫人说了一道。
面沉如水,康夫人揽过女儿,手掌直直打上小团子柔嫩的臀部。
“娘!”康瑶瑶哪想自己忙前忙后,却、却被娘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屁股,这算哪门子事呀?她当即呜呜咽咽控诉,婴儿肥的腮帮子上隐隐约约显出一道泪痕。
哭出来,倒是更羞耻了。可她从小泪腺这么发达,实在是没办法。
康夫人怕的是康瑶瑶落入危险,若没有世子殿下庇护,撞上老奸巨猾的知府与小心思不断的连彰,怎么可能不受委屈。
“你可知道错了?”康夫人心中不忍,面上却是十分冷硬,甚至还瞪了急忙要来安慰妹妹的康明杨一眼,“还不快谢过世子殿下,若不是世子殿下纵容,你怎么能这么胡来。”
明白娘亲拳拳关怀,康瑶瑶抿着嘴,前世康府悲惨结局涌上眼前,情绪决堤,泪水愈发止不住了。
她小手握拳,擦着眼脸,“瑶瑶谢过世子殿下。”
天可怜见的,哭成这样,康明杨心都化了。他不顾母亲阻拦,把娇小的妹妹揽在怀里。
他们都不知道,康瑶瑶受过委屈,而且受了前世整整一世的委屈,才会在今生扳倒宁府时情绪如此崩溃。这眼泪,倒不如说是喜极而泣。
事情到此便告一段落了。
之后,因为有着王大人主持大局,宁府算是被众多中小世家抛弃了。虽说宁府仰仗着宁老爷知府一职,但终究是靠着世家的支持过活。他们要一个能庇佑自己势力的知府大人,但这知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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