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赢的局面,哪怕真花了银子造了重宇别院,那也不可能真的被贤嫔或者贾政俩口子拿走,弄到最后不一样是留在荣宁侯府的,怎么能算是吃亏受罪呢?
贾母想了很多很多,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她一定不会让贤嫔失了颜面。想也是,贤嫔既没了圣宠,膝下又无子嗣,若连最后的颜面都保不住了,往后要如何在宫中立足呢?
然而,贾母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宫里送来的恩赏,还特地派了人安慰她。倒是自家府上完没有动静,这非但不显得他们被蒙在鼓里,反而愈发衬得所有人都是知情了,单指瞒了她一人。
何等悲凉……
可没等贾母缓过劲儿来,王夫人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因着是临时起意,她倒是没有带上任何兵刃,当然事实上王夫人虽是将门出身,可她却半点儿武艺都不会。可有时候,纵是手无寸铁,只要动了杀念,想要造成伤害也容易得很,尤其荣庆堂里可以充当凶器的物件真的很多很多。
王夫人选择了东二间耳房门边的半人高青瓷花瓶。.
“……给我女儿偿命!!”
贾母其实并未听清楚王夫人说了甚么,她只半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缎被,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夫人举着高大的青瓷花瓶这般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跟前。
一时间,贾母的双眼里只有那个青瓷花瓶的倒影,周遭任何的一切都没有被她看在眼里,耳朵仿佛突然失聪,好像感觉到了声音,却仿佛甚么也没有听到。
这还不是最为可怕的,让贾母心神俱裂的是,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好似被鬼压床了一般,只直勾勾的盯着那青瓷花瓶,旁的甚么动作都做不出来,连眨眼这种小举动都好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了那么多,其实真正只有那么一瞬间。
然后,贾母就看到眼前一片血色,带着血腥味甚至有些微烫的血珠子,一下子的溅到了她的头上、面上、脖颈上……乃至身上的缎被,身|下的美人榻。
再往后,贾母只觉得身上一重,鸳鸯整个人都横摔在了她的胸口。
与此同时,容嬷嬷猛地拽下门帘,大步上前举起蒲扇大的手,狠狠的一巴掌将王夫人扇倒在地。而彼时,刚才破碎的青瓷花瓶碎片早已遍布美人榻周遭。随着王夫人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后进来的人皆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躺在美人榻上的贾母已经完懵了,一副三魂去了两魂半的模样;她的身前,鸳鸯面朝贾母,后脑勺则朝着门这边,也正是因着如此,才更能看清楚她遭遇了怎样惨烈的伤害,哪怕有厚厚的头发遮着,可大量的血迹却是让人想忽略都没有办法的。
还有王夫人,她整个人四脚朝天的躺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惨叫声几乎直冲云霄。
容嬷嬷冷哼一声,旋即吩咐下去:“请大夫,跟太医院递帖子请太医。记着,大夫是给鸳鸯姑娘请的,太医是给老太太请的。至于那位政二太太,立马给我丢出去!!”
王夫人还在惨叫,可惜的是,莫说容嬷嬷本身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就算她是好了,王夫人如今这副模样也绝对不可能让人产生怜惜之情的。
心肠好一点儿的,只会替她觉得疼,顺便给点儿同情怜悯;心肠硬一点儿,或者干脆就歹毒一点儿的人,譬如容嬷嬷,她只懊悔自己方才那巴掌打得还不够狠,同时还琢磨着,要不要回头整一套绣花针来,来一曲多年未现江湖的甩针舞?
反正想让容嬷嬷产生大发善心,无异于白日做梦。
“政二老爷,你是想体体面面的自己走出去,还是想让我唤人将你丢出去?”容嬷嬷侧过身子,目光冰冷的望着只她慢了一步进来的贾政。
贾政完完的被吓傻了。
夫妻多年,贾政不是不知晓王夫人跟贾母不对付。事实上,他非但知道这一点,还知道那拉淑娴也一样跟贾母不对付。这婆媳之间,有点儿小矛盾冲突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想他年幼时候,贾母不也跟她的婆母第一代荣公夫人徐氏一样不对付吗?
然而,贾政万万没有想到,王夫人竟然心肠歹毒到想要贾母的性命。
这已经不是矛盾冲突的问题了,而是丧心病狂,有违人|伦。
纵是贾母有再多的不是,哪怕她今个儿干出了足以被判斩立决的大罪名,身为她的儿媳妇儿,王夫人也绝对不能这般做。纵然大义灭亲是个好词,可绝不是让人亲自拿着凶器去杀人!
“我走。”贾政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好在他还不至于听不懂容嬷嬷的话,只跟在被强行抬出去的王夫人落后两步,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荣庆堂。
——呵呵,不走还能如何?他早已不是荣国府的政二老爷了,区区一介白丁,怎么敢跟侯府的人较劲儿了?
贾政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在进入荣庆堂正堂东二间耳房的那一刻,他完整的看到了王夫人行凶的画面,可他第一时间不是为贾母担心,而是仿若被雷劈了一般,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完了,他要完了,他要被王氏这个蠢妇害死了。
可他的母亲呢?贾政当然看到鸳鸯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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