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冬至去拿了十个铜板出来,把门给锁好,就跟着那兄弟两人往村口走了去。
村口的牛车已经候在那里了,赶牛的王大爷见来人像是沈宽的式法,就喊道:“可是沈家老大。”
“是我。”
“哟,今儿个可是又要去镇上卖野味?”
“嗯。”沈宽应着,那王大爷就前来迎他,发现他身边的沈修远和沐冬至顿时愣了愣。
“这位就是你家兄弟了?前阵子听说病了,可是好了。”
“嗯。”沈宽又应了一声。
沈修远牵着沐冬至上前,规规矩矩的给王大爷行了个礼,说:“王大爷。”
“哎,这是修远家里的啊?”王大爷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里,一边说着一边帮他们卸篮子。
“是拙荆。”沈修远笑着回答道。
沐冬至听不懂这种文绉绉的话,乖乖的站在沈修远的身旁不说话。
“是个乖巧的,赶紧上车坐吧。”王大爷招呼道。
沈宽让沐冬至给了王大爷六个铜板。
三人还没坐上车,就有几个妇人过来了。
她们一路说着到了牛车前,看到这三人立刻有人阴阳怪气的说:
“王大爷,他们不会也要坐车吧?这样我们可就不坐了啊。”
“他们坐他们的,你们坐你们的,谁碍着谁了?”王大爷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中元节到咱村来,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呢,别沾上我们了。”
“就是,你让他们坐,我们可就不坐了。”另外一个妇人也跟着搭腔。
几个妇人都这么说。
沐冬至心里很不痛快,她招谁惹谁了?
她鼻子囔囔的,说:“大哥哥,远哥哥你们坐吧,我跟在后面跑。
我能跑的。”
“切,搞的好像我们欺负新来的小媳妇一样。
我说沈家的啊,也别怪婶子们说话不中听。
我们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可出不得任何差错啊。”
“根住家的,你怎么说话的?”王大爷听不下去了。
“咋了,我们说错啥了么?也就你八字硬,不怕。”另外一个女人也尖酸刻薄的说道。
沐冬至揪着裙子后退了一步,说:“我、我不去了。”
她说着转头就要往家跑。
她想过新来的小媳妇可能会被人欺负,原本想着不过是说两句难听的,却没想到被人当成瘟疫给防着。
她做错什么了吗?中元节出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不是算命先生算的日子吗?
她们净拿这个来说事。
沈修远一把拉住沐冬至,示意她稍安勿躁。
刚刚他就想插话怼回去,但是这些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压根就不给他插话的余地。
这会儿沐冬至要走她们这才稍微安静了一会儿,他对那几个妇人说:
“我家冬至前一夜到家,我第二天就醒了。
可见她是个有福的人,有福的人自然不怕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倒是心里有鬼的人,到处都怕鬼。
你们出门的时候可得小心一些啊。”
那几个妇人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说:“沈家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呐?
感情你读了几年书,说话就这水平啊?”
她们说着就往这边来,沈宽大步向前挡在了沈修远和沐冬至的面前。
那几个妇人吓的立刻退后一步。
沈宽面色不好的看着她们,问:“到底坐不坐?”
那几个女人都被吓都不敢吭气了。
她们都知道沈家老大可凶了,前段时间在山上打死两只狼,从那之后大家都离他远远的。
有一个硬着头皮说:“坐、坐。”
“谁再多说一句、”沈宽话没说完,举起胳膊来抡了一下。
那几个妇女被吓的面色都变了。
沈宽回头照拂着沐冬至和沈修远上车,那几个女人坐在另外一边,都不敢说话了。
王大爷赶牛车,耳根子从来没这么清闲过。
沐冬至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沈修远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如不是为了他的缘故,她就不用受这等委屈。
不过,这几个女人他可记住了,根住家的跟铁牛家的,这笔账早晚要算。
他们一路到了安远镇,牛车到镇的石门外就停下了。
镇子门口有官兵把守,进镇里的人都要交一个铜板。
沐冬至心疼的又拿出了三个铜板来。
沈宽找了个地方,让沐冬至先看着竹篮子。
他跟沈修远将野猪肉给送到了醉香楼。
沈宽经常在醉香楼卖野味,所以醉香楼的掌柜的对他还是很大方的。
他也没称重,看着肉新鲜质量又好,直接给了一两银子。
兄弟俩买了鲜肉包子,回到沐冬至那里。
见沐冬至已经卖出了两个篮子,一个篮子七个铜板。
“冬至,来吃包子。”沈修远把包子递给了沐冬至。
沐冬至开心的接过包子来,说:“谢谢远哥哥。”
鲜肉包子香气四溢,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都是肉香。
沐冬至从来没吃过外面的东西,吃着倒是挺新鲜的。
“好吃。”她吃着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
沈修远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招呼沈宽也坐下来吃包子。
沈宽来赶集,向来都不舍得买鲜肉包子,要不是看在沈修远病了这么久的份上,他也不舍得买。
回家吃要省的多。
奢侈一回就奢侈一回吧,大不了以后多忙活一些。
三人坐在地上吃包子。
吃完了包子后,沈修远说:“兄长,你在这里守着,我带冬至去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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