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起来非常混乱的房间。
屋顶上面有冰柱和积雪凝结成的雪白色冰锥,密密麻麻的垂下来,如蛛网一般密布在天花板上,可以看到在房间的墙壁侧面摆满了储物柜一样的架子,很多架子上都是空的,但也有一些还摆放着看上去像是瓶瓶罐罐或者是储纳箱一样的容器。
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被烈火灼烧过,强烈的温度上升,让屋顶凝结成了积水,但南极凛冽的寒冷却让那些积水尚未低落就冻结成冰锥垂落下来。
地面也冻满了冰,雪花大概是从破碎的窗口吹进来,地面上的雪也没过了鞋面,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头顶那些尖锐的冰锥,穿过那堆满杂物和满是焚烧遗迹的走廊。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灰尘与冰雪的味道,混杂了类似于腥臭的鲜血气息。
忽然绘梨衣拉着路明非的手,指了指眼前不远处的地方。
路明非顺着绘梨衣指的方向,看过去,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顿时从后背涌上心头。
在布满冰雪的走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大捧鲜红的血迹,几乎染红了那一大片地面。
路明非也是见过血的人,他很清楚,那绝对不是油漆或者是燃料之类的东西,而是人类或者是某种牲畜的鲜血。
那血迹覆盖的面积相当之广,暗红色和冰雪的纯白色相映衬,显得分外的诡异,令人心悸。
看到现在,就算路明非再迟钝,也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
这座看起来像是被烈火焚烧过的科考站,很明显不是被自然放弃的,而是出了某些事故。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路明非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做下此事的会不会是一直对他们心怀不轨的魔党。
虽然路明非对于秘党和魔党的区别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好歹也在学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知道,秘党其实就是以卡塞尔学院校董会还有欧洲的混血种家族为核心的混血种组织。
秘党对于混血种的态度相对友善,而且非常低调,从来不向普通人暴露自己的存在。
但魔党却完全不同,他们行事肆无忌惮,对于普通人和混血种同类都没有什么怜悯心和同情心。
路明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那些混迹于黑道或者是杀人如麻的混血种,也在大漠之中的废弃小镇上与那些凶残毫无人性的龙族死侍面对面战斗过。
可实际上,对于路明非来说,真正可怕的敌人还是那隐藏在暗处的魔党成员。
像伊藤拓真这样的人,平时隐藏在身边,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他们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却会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所以现在一看到眼前这种诡异而血腥的情景,路明非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就是,这会不会是魔党的人做下的手笔。
可仔细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这里可是南极,就算之前魔党的人设下埋伏,想要除掉他和绘梨衣,路明非很确定在不久前的那场战斗中,前来伏击他们的杀手已经尽数死亡。
而那突如其来的风暴又抹去了一切痕迹。
就连路明非都不清楚自己和绘梨衣走到了什么地方,魔党的人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提前赶到这里?
而且看着科考站腐蚀和毁坏的程度,还有地面上那早已经凝固不知多久的血迹,很明显,这座科考站出事的年代已经比较久远,至少也有一两年的时间。
所以这一切应该是个意外,而并非是提前设计好的某种陷阱。
想通了这一点,路明非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惊讶和慌张。
他让自己的思路清晰起来,冷静的观察这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废弃科考站。
冰冷的光芒透过旁边的窗户照射进这个阴森的房间,偌大的空间里摆放着铁架,还有散落在地的各种废弃用品。虽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灰尘,但这里的空气非常寒冷,地面上全凝结出了冰雪头顶上垂落的尖锐的冰锥,也宛如荆棘密布般密密麻麻,看上去就令人警惕。
到这个时候路明非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身旁的绘梨衣。
可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她正站在房间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好奇的向四周打量着。
女孩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单纯的好奇。
路明非松了口气,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看似美丽幼稚的女孩,其实是来自于黑道家族的小公主。
她对性别方面的差异没什么太大的概念,而对生死似乎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即便看到了鲜血和尸体也不会像普通女孩那样吓得惊叫。
对于绘梨衣来说,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新奇的,甚至还有些刺激,是她在东京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场面,大概就只有那些惊悚电影里才出现过。
既然确定绘梨衣没有特别害怕,路明非便转移注意力,仔细搜索起这个被废弃的科考站。
很快他顺着地面上那明显的血迹,走到了屋子最里端的房间。
在房间的中央一个看上去像是手术台一样的物件,上方摆放着一座长方形、但内部却凹陷进去的容器,乍看起来像是一个长方形的储物柜或者平摆着的衣柜。
但走进那个柜子的时候,路明非才意识到这东西似乎是一个棺材。
因为他在那冰块的边缘看到了大量密集而又复杂的花纹,那种特殊的纹路在那座大漠之下的青铜城里似乎也见到过。
只是花纹的细节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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