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殷红的的血,毫无征兆的,从晏池紧闭的唇角,流了出来,顺着下巴蜿蜒而下。
秦云松咽下口水,还没来得及起身,晏池已经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吐起血来,那喷涌的架势,就跟水龙头坏掉了的水管似地,失去了控制。
他的喉咙里,跟着发出呼哧呼哧的闷响。
“来、来人,他吐血了!”
怔住的秦云松下意识的叫嚷了一句。
顿时,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眨眼屋里就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个人。
她给挤到了一边。
很快。
床上大红色的被褥,都让晏池吐出来的血,浸染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暗红色
浓浓的血腥味散发开来,整间屋子都是,秦云松敏感的皱皱鼻子,她的鼻息间呼吸都是这味。
“老赵,你快点想办法呀!主子他??????”、
一个长着桃花眼,五官俊朗,穿着身紫色锦袍,一身风流气息自然流露的青年,一手拿着布巾,不停的给晏池擦拭他嘴里不断涌出来的血,一边焦灼的催着那个正在打开药箱的白头发老者!
其他的人有端水的,拧毛巾的,也有站在那干着急的。
“易安,你扶王爷起来!注意别让他给来不及吐出来的血,给呛住了!”
就在老赵说话间。
晏池嘴里这会吐出来的不但有浓稠的鲜血,还有暗色的血块。
他这是要死了吗?
她就要成为‘寡、妇了?’
秦云松半眯着眼,皱起眉头。
老赵从药箱里拿出卷镇,抽出银针,“把王爷的上衣脱了!”
易安闻言,双手扯开他的腰带,连脱都来不及,直接下手一把哗啦一声,给撕了。
往两边一拉,易安的上半身,就露了出来。
老赵俯身弯腰,双手翻飞快速的给晏池扎针。
不大会。
晏池就在秦云松眼前,变成了只‘刺猬!’
看的晕针的秦云松是心肝都在颤抖。
好在,扎针之后的晏池,吐血有了缓慢止住的趋势。
老赵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几笔写下个药方,随手递给就近站在他眼前的人:“赶紧的去抓药,照着方子上写的,煎来!”
“是!”
那人拿着方子,迈开腿,急吼吼地跑了出去!
大约半盏茶之后,在晏池终于不在吐血之后,老赵又快速地撤下他身上头上,扎的密密麻麻的银针。
银针撤完,易安就带着其他几个人,给他擦拭身体的擦拭身体,换衣服的换衣服的,换被褥的被褥的。
很快就将床跟晏池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要不是空气里,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秦云松几乎怀疑刚才那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整个过程,由始至终,晏池都是闭着眼,无意识任人摆布如死鱼的模样。
看样子,的确是病入膏肓了!
吐血吐成这样,都没睁一下眼。
吐血之后的他,气息奄奄,整个人看去更加孱弱,苍白的脸,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汤药冒着热气的给送了进来。
还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屋子,又多了股说不清的,夹在着苦跟臭的难闻的药草味。
一个人坐在床边,在晏池身后扶着他,让晏池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易安坐在前面,亲自端着药碗,拿着勺子,准备给他喂药。
他知道喝吗?就他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