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那你就不想自己找出真相么!”
白婉莹快追了两步上去,一把拉住了程暖夕的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充满了真诚的光芒。
可惜程暖夕在地狱里待得太久了,早已没了共鸣。
“锦年把你困在‘夜色’,无论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不能逃开他的眼睛。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有办法能让你摆脱他。”
“你会帮我?”
程暖夕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婉莹。
白婉莹温和地笑了笑,双手故作幸福状地环住自己的小腹。
她说,“我帮你,其实也是为了帮我自己。一则,我爱锦年,我不希望他再跟你纠缠不休。再则,我已经快要当妈妈了。我希望能为我和锦年的孩子积点德。他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愿看到他那么残忍地伤害你,不管你的弟弟到底有没有做错事,其实跟你这个做姐姐的,并没有直接关系,不是么?”
程暖夕沉吟一阵,眉头微挑,“白小姐,这些若是你的真心话。那么,请你告诉我,小盈出事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五年前那场噩梦,程暖夕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穿刺一样,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那是白家做东的一场宴会,邀请了各界名流参加,地点就在白家临水湾度假别墅。
程暖夕和程以书是跟着慕家人一起去的。自从程暖夕的父亲过世后,她和弟弟一直被慕家多方关照着。他们甚至认定了,才华横溢的程暖夕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继承程师傅的衣钵,能在慕家银楼有一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建树。
然后,就在宴会的第二天早上,衣冠不整烂醉如泥的程以书,被发现躺在慕小盈的房间里。
而慕小盈,早已下落不明。
在白家人的协助下,警方,家丁,面出动。
他们对整个临水湾别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三天后,在海边礁石上发现了溺水身亡的慕小盈,她只穿了一件撕破的连衣裙,身上跨着一个用来装手机的防水袋,里面有一封完好的遗书。
上面是慕小盈的字迹,一五一十地陈述了宴会当夜自己被人玷污的过程。
证据链在那一刻完成闭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切都是醉倒在房间里的程以书做的。
可问题是,程暖夕根本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一则,她知道慕小盈根本不会因为被程以书玷污就自寻短见的。
因为,慕小盈喜欢程以书。女孩间细腻入微的小秘密,她只对程暖夕说过。而程以书一直以来的拒绝和回避,更是让身为大小姐的慕小盈苦恼不已。
二则,程以书之所以一直拒绝和回避慕小盈的爱意,是因为他的身体有残疾。这件事,从父亲将四岁大的程以书带回来,交给程暖夕的那一刻,就把真相告诉了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孩。
他说这孩子从小受过很多苦,被虐待,被伤害,也被人毁了一辈子。
他希望程暖夕能够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爱,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同时,鉴于这孩子特殊的身份,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
一切的不合理,都被淹没在确凿的证据背后。
可程暖夕能够想到的,只有阴谋。
带走程以书,是她当时唯一的办法。
因为弟弟一旦被捕,将要面临的审讯和调查,会把父亲几近用生命在守护的秘密曝光于众。
此时此刻,程暖夕目光坚定地看着白婉莹。
虽然她并没有抱出多大的希望,能够从白婉莹得口中得到些真相。
但至少,她想知道白婉莹究竟有没有撒谎。
“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白婉莹的眼里含泪点点,樱色的唇抖动不已,“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也才刚刚十九岁。但我喜欢慕锦年,我承认,我从小就喜欢他。所以我这么喜欢他,我家里人也这么中意他,如果不是他那会儿对你早有所属,我们白家肯定会是慕家联姻的首选。程小姐,你想想看,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又怎么可能故意去伤害锦年最疼爱的妹妹呢?”
见程暖夕半晌不说话,白婉莹倒吸一口冷气,“程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为了离间你和锦年,才故意陷害你弟弟的吧?如果是那样,干脆找人直接伤害你不就行了?你死了,锦年不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