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唐斌将警方通报的结果交给幕锦年。

由于程以书从二十六楼堕下，面部着地，整个脑袋都已经摔烂了。

“慕先生，张署长问您，要不要做面部复型画像？”

“不需要。”

幕锦年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夹着的香烟久久不曾就上一口。

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程以书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加上风大，落魄.......

“不过慕先生，”唐斌想了想，继续道，“DNA对比检验的结果，死者确实跟程小姐有血缘关系。应该，就是她弟弟无疑......”

“所以，程暖夕已经知道了？”

幕锦年挑眉，烟终于烧到了手指。

他掸了一下，疼痛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有些事注定发生了，就注定会越撕越远。

“应该知道了吧？程小姐这几天都没去夜色会所。”

唐斌恭敬回答。

“没去会所？”

幕锦年眉心一跳，那天在会所跟姓林的医生冲突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程暖夕了。

她是知道了弟弟已经被他逼死了，所以在处理后事？在伺机报仇？

幕锦年揉了揉太阳穴，他想，自己并不怕她来。

他只怕她不来。

如果程暖夕认了，忍了，再也不来了。那么，他这一生还能到那里去找那个女人呢？

然而唐斌再一次去调查的结果，又让幕锦年的心境难以安稳起来。

据那天在会所的目击者所说，程暖夕并不是自己离开的，而是跟林向北一起，被那天在会所聚会的朋友救走的......

自那天之后，就谁也没见过她了。

***

程暖夕醒来以后，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上了天堂——

如果，她还有资格上天堂的话。

“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耳边传来，程暖夕下意识地转过脸。

“啊——”

好疼！脸上好疼，就好像有人用匕首硬生生把她的伤疤挑开来。

程暖夕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的脸伤了，新伤旧伤添在一起，我索性叫人给你一起修复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程暖夕这才下意识地转过头——

“是，你是季......季语锋！”

程暖夕捂着脸，惊声大叫。

“你认识我？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季语锋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和一丝警惕的冷峻。

“我......”

程暖夕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的并不是她，而是季语锋吧。

“为，为什么我会在你这里？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我当然要把你带回来了。”

季语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令程暖夕浑身忍不住颤抖，“我弟弟因为你，被人打成这样。我把你带回来给个交代，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