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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忙完这些大事后,带着衙役们,趾高气扬地,到处巡查新法实施的情况去了。

蔡京坐着轿子,带着一帮衙役,来到汴梁城郊,查看新法再次实施后庄稼长势情况如何,以便总结青苗法实施后的效果,好向徽宗皇帝邀功请赏。

当时,天蓝云白,风清气爽,泉清水碧,草鲜花艳,燕舞莺歌,好一派春明景秀,但见微风吹来,田野上麦浪翻滚,空气中都弥漫着祥和之气。

蔡京见此,心里欢喜,叫停了轿子,下到地上,一边查看着田地里庄稼长势,一边笑呵呵与前来陪同他的地方官员闲谈,勉励地方官员,加倍努力,务使新法得到贯彻,并显现成效。

沿着田间小道,蔡京和地方官员边走边谈。

蔡京的衙役们远远跟在官员们的后面。

远处田间小道上,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来。随着那人影渐渐走近,却见是一个算命老头,供着腰,款款走来,背后插一面幡子,上面写着两排字。

待走算命的走近时,再仔细一看,乃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年汉子,长得仙风道骨,身穿一件青灰道袍,戴顶方巾,眼睛也不瞎,看上去倒有点明亮。

那算命先生身后插着的幡子中间是一个圆圈,圈内一个大大的“测”字,旁边的两排字则是“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

见算命的直杠杠地走过来,全无尊卑,也不知道回避,前面开道的衙役大声断喝道:“拙!哪来的算命的,快快避开,莫要冲撞了……”

蔡京见状,打断了衙役的断喝,训斥衙役道:“你等粗人,甚是无理!焉能如此对待大师?且退下!”

衙役们被训,应声退后。

蔡京因官运亨通,所想之事皆成,正得志着呢,心里欢喜,故此装作很大度的样子,迎着算命先生过来,随和地说道:“大师好,你可是算命的?”

算命的闻言心道,咋才是个可是算命的?是太是算命的了!没看贫道幡子写的字嘛: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你该不是眼拙?也该不是不识字,只管看就是了,问什么问嘛?!

算命先生瞥眼看了蔡京一下,见那蔡京看上去虽然笑盈盈的,却是一脸的奸像,心里遂好生厌恶;再看蔡京随行的阵势,便知道此奸臣乃当今宰相蔡京蔡太师。

那蔡京原本就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阅人无数,极善专营,把个啥整不明白?若说是给人算命,他蔡京基本上可以算是祖师爷了。

蔡京初任相时,为显摆学识,曾效仿周公,制礼作乐,粉饰承平,创制了九个大鼎,分别起了名字,立于朝堂外面,引导着徽宗皇帝参观,以搏徽宗皇帝夸赞。

徽宗皇帝由蔡京等一班大臣陪同,挨个查看着大鼎,兴致勃勃,好生欢喜。

当徽宗皇帝行至北方宝鼎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忽然“嘭”一声暴响,吓得徽宗皇帝跃然一跳,心都差点飞出了腔子,顿时惊魂不定。

再看那鼎时,已经破裂,有美酒从裂缝中汨汨地流溢出来。

这一突发的情况,令徽宗皇帝甚是扫兴。

徽宗皇帝迷信,便问诸大臣道:“各位卿家,此鼎忽然爆裂,乃是何意?”

那鼎之所以爆裂,无外乎里面盛的美酒和外面温度共同作用之故而致,能有甚的意思!

但那时候科学技术落后,但凡有突发事,皆归之于上天的意思,故此,徽宗要问此鼎忽然暴烈,乃是何意。

许多大臣见问,难免要摆弄一番学问,故作皆做高深思考之状,在心里进行推测、排演,然后告诉徽宗道:“圣上,依臣等推测,此乃北方将乱的预兆,不是个好兆头。”

徽宗闻言,心中好不郁闷。

待其他人都说毕,徽宗皇帝烦恼忧郁之时,蔡京说话了。

只见陪同徽宗皇帝参观大鼎的蔡京,忽然间欣然拍手,以引起众人关注,然后对徽宗皇帝施礼道贺,说道:“吉兆!大吉兆!吾皇洪福齐天,神通无量,万民有幸啊!圣上,北鼎破裂,预示着北方辽邦分裂,陷入内乱,我朝借此而恢复燕云十六州,也未必不可也。臣恭贺圣上洪福齐天,威达海内。”

蔡京的这番神论,自然又挠到了徽宗皇帝的痒痒处。复燕乃是徽宗皇帝心里一直在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情。徽宗皇帝之所以一直在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乃是因为光复燕云十六州的事情,自太祖起便成为历届先帝的一桩心愿,都想收复却收复不回来,若是在朕的手里收复回来,该是多大的荣耀?然而,徽宗皇帝心里也清楚,以太祖、太宗之英武,尚且光复不了燕云,以自己的能力,何以能光复燕云呢?故此,徽宗皇帝心里虽然一直想着光复燕云,成就有宋以来最大的成就,却不好意思说讲出口来,他怕大臣们笑话他不自量力。

蔡京的话,引得徽宗皇帝转忧为喜,好不高兴,亲御大殿堂,受百官朝贺。

试想想,蔡京精明到如此,岂是一个算命先生所能蒙蔽的?

况且,蔡京行事,根本没有敬畏之心,他又岂是相信冥冥中虚无命运的?

因为蔡京根本没有敬畏之心,况且又有着非常渊博的文化,经多识广,故此,对算命之类的事情,他是根本不相信的。

然而,此时的蔡京,初任宰相,正值春风得意,仕途风生水起之时,难免要摆出番从善如流的样子来。为了营造个平易近人的假象,蔡京故作了亲和之态,就路边与算命先生闲谈起来。

蔡京道:“大师,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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