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忘了,也会记得我的。
师父,这是宿命,我逆不得,你也逆不得,她亦然。
――冕尊不遇语
孽云之名入耳时,那十人有些恐惧呆滞,继而绝望,可绝望过后,相互对视一眼,手中便凝出武器,脸上带上破釜沉舟的狠厉――既然她已经封锁了空间,他们逃又逃不掉,为什么不拼一拼呢?拼一拼……或许还能活呢?
“引颈受戮,或许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风孽云握了剑时,戾气直冲上云霄,她身周的浮罗的光、虚空的暗也被戾气冲散,她绝骨艳血的神辉从她身上散逸开来,天空中那卷《浮罗君书》之上也清晰的浮现一个‘戮’字。
与天空中浮罗花神辉相同的清冷,可是孽云的神辉较其多了一丝杀伐与血腥之气,它们甫一出现时,极有灵性的向那十人扑去,而孽云握着不腐剑向前时,人未至,四溢的剑气已化作利刃刺入眼前那人眉心。
剑气挑出那人眉心泛着青紫的血时,不腐剑发出极为兴奋的剑鸣,就连孽云的眼角都挑开一抹猩红。
可变故,便是在此刻发生的。
――孽云还未曾真正出手,他们十个人便已经挂了一个,而那人死后,孽云便挽了剑花向她最近的那人刺去,可是,就在剑要刺入那人身体时,孽云却突然昏迷,软软的向旁边倒去,她手中的不腐剑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化作烟岚融入孽云的掌心。
九位魔君惊了一下,接着狂喜。离孽云最近的那人反应过来后,提起手中的剑向还未摔在地上的孽云心口刺去。
那位魔君脸上的狂喜还没有落下,就见有人挡在他与孽云身前,两指间夹住剑身,无论他再怎么用力,都动摇不了分毫。
“放肆。”来人开口,语气温润清淡,但开口时,天谴却落了下来,直砸在握剑的魔君头上。而他身后,又一人显形,怀中抱着的正是风孽云。
孽云昏迷后,天空中的浮罗花光芒一下子黯淡,最终溃散,而没有浮罗花护着的那书也落了下来,化作荧光没入孽云的背,化作浮罗图。没了浮罗花,整个空间一下子暗了下来,可片刻后又亮起,不过,这次成为光源的,是两道不亚于浮罗花与风孽云的神辉。
余下八人见这两人一起出现,一下子僵在原地。
……天界隐于三十三重天上已近万年不理世事的冕上不遇……与……以魔界为首的三恶道唯一的、传说已经在王城沉睡了百万年未曾醒过的冕上玉无缘……
玉无缘头也没回,道了一句“你先带着素拟先走”,然后依旧望向尚握着剑的八位主君,眉心微微皱起。
玉无缘身后,不遇犹豫了一下,恭敬的向他的老师道了喏,然后抱着风孽云直上了……三十三重天――从未有外人到过的、天界禁地。
传说三十三重天是天道所辖的神人冥三界中最神秘、最强大冕上不遇隐居之地,很少有人去过那里,但是,三界乃至魔界中那些活的稍微久一点的人都知晓三十三重天上三千里殷碧桃花四季不落,其中无杂树,那三千里殷红,是可比当年冥界黄泉中的那八百里曼珠沙华的天地间再难得的艳色。
花瓣纷飞,落在地上堆成层层猩红,久积处甚至透出丝丝黑絮来。不遇抱着孽云走在碧桃花间,一身不染秋水不染埃尘的白衣也带起旖旎来。孽云的脸掩在她层层叠叠的红衣中,可偶尔露出的半个侧脸添上眼角还没有散尽的那一挑猩红却教她比满园殷色更艳几分。
白衣的不遇于之,似拟双姝,偏偏这般绝色是个男子。而就一个男子而言,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分,嘴唇微微泛青,带着恶疾缠身的孱弱,修长脖颈间皮肤近乎透明,可以看见青紫色的血管。这样的人本纤弱似书生,亦带着书生刚劲的根骨,但是,若望见他的那双眼睛,便将先前看他容貌是所见的孱弱什么的尽数忘记,只觉的他的那眼在一瞥一定之间,就有种令人神魂俱慑的、冷酷的魅力――世人拜他时,从来只见他眉目间清冷如半阙月痕,那双冷眸叫人望时,让人齿冷,连灵魂都要叫人冻结了去,那般自持自矜,他似从不会与风月沾上关系,可如今他偶尔望向怀中的孽云时,眸中却转过旖旎的情丝,叫人沉沦。
三千里殷碧桃花纷落,归人似故人。
不遇将孽云放在殷碧花下的榻上,纤长手指拂上孽云眼角那抹猩红,目光缱绻,片刻后,俯身,唇便压了上去。
“素拟……”不遇吻过她的眼角,脸颊,然后将嘴唇压在她的唇上微微叹息,语中带着些许心疼,“你怎么……怎么就入魔了呢。”
孽云的脸色素净近乎透明,眼角的那抹猩红挑的极为妖异,若是此刻划开孽云的血管,其中流出的也一定是如魔界中人一般微微泛着青紫色的血。
――握着不腐魔剑,身染魔息的她可不就是入魔了吗。
――可是,孽云是因为不腐剑而肉身为魔,可不遇……却生了心魔。
“素拟……素拟……”清冷的本源神息从他口中流入孽云身体,压下她体内魔息,让它们重回不腐剑中去,而不遇吻着孽云却声声唤着‘素拟’二字。
天道之下,六位冕上都执一本君书,其上记载着三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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