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习剑年余,剑法始终难成,后经暮霜提点,终日习坐剑池冰柱之下,参悟领会寒意。可他毕竟习武日短功力浅薄,难抵寒气入体;每每施展第三剑,都以内力不续导致冰刃破碎,剑意反噬于内不断累积。如今,豁尽催运下,终将体内寒气剑意双双引至爆发,直将心脉冰冻封结。
梁安此时脸庞气色死灰,内息渐弱,连眼瞳之上都镀了一层霜雾,命在旦夕。
沐水见状,连忙托掌印在他的背门灌注真气,为其破开体内缚结经络的冰霜,温化寒意。
经此一缓,梁安面色才稍有好转,但气息依旧薄弱。
一旁的陆谨炎满是紧张的查问着陆文注状况,见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适才一剑,威势惊人,若非自己恰巧遇上,恐怕侄儿已是身死命陨。如此想来,顿时怒意腾升,转过身就要将梁安呵斥训责,可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梁安竟已奄奄一息。
沐水青色真气破结而上,转眼即至心脉中枢。然而变化突起,原本冰封心脉的凛冽寒气,似是生出意识一般,急急汇拢压聚化出一道刚猛剑气直逼而来,欲将她的真气绞退化散。
这道“寒霜凌雨”剑意所化之气,沐水自然认得,是以分毫不让强迎上去。但唯恐梁安经络难以承受,又自真气中抽出一道将之护住。如此紧要关头,还能分心二用,当真艺高胆大。
沐水柔和真气拖绕缠捻,直将“凌雨”剑气死死压住,毫无发挥余地。就在此时,又是三道剑气生出,带着凌厉威势疾刺而来。眼见即将击中,沐水冷哼一声,猛然催劲吐力,真气瞬间暴涌而起,势如江海连绵不息,化身青色长龙直将四道剑气曲卷绞散。
然而一番风卷残云之后,青龙竟被新生而出的数十剑气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看似威猛刚强的剑气,若是放在平日,沐水只需爆开护身气劲便能轻松化解。但在梁安体内,却是无法力施为。如此数量的剑气,一个应对不擅,便有损伤真元之险,可撤去真气,恐怕梁安立遭断经碎脉。面对如此境况,只能再邀援手。
听了沐水之言,陆谨炎本是不愿,毕竟这小子乃是暮霜老儿的弟子,又是被他自身剑意所噬。可沐水一再坚持,又扣以“同门”之言,他才极不情愿走到梁安身后抵掌注气。
青龙真气盘踞一方,死守立身之处,只待援手。就在此时,一道赤红真气化形长剑,旋身飞斩而来,直将青龙周身剑气迫开逼退。
乘此间隙,两道刚柔不融,青红难济的真气,缠结一起圈绕如柱,将“凌雨”剑气尽数旋磨殆尽。而后更是化作一道螺旋气劲冲破重重寒霜,直抵梁安心脉。剑意复生,咄咄而来,只是螺旋气劲太过霸道,将临击剑意绞磨殆尽。二人联手确是神效,不过短短半刻,已将梁安体内淤存剑意尽数绞散消化。
剑意清除,绞缠气劲再度前冲,直破心脉中枢的冰结寒气。
可甫一接触,寒冻成块的冰霜如有韧性一般,将螺旋气劲抵回,又自其内生出一股阴柔寒锐之气,迅速攀缠而上,顺气游走,大有同噬吞化之意,快捷非常。
感受这个中变化,陆沐二人大惊失色,急忙斩断气丝撤还手掌,“吞天剑意!!!”
陆谨炎面上汗珠滑落,直到确定阴寒并未入体,这才长抒口气,随即目光隐带余悸瞟向跌落地面的吞天。谁料,竟见一名不开眼的弟子,伸手摸向那银光耀目的长剑。
陆谨炎夺步掠过,狠狠一掌将那弟子扇得老远,更是带着粗重喘息对空怒骂起暮霜来。
待他吵骂解气之后,沐水这才调息完毕,开口急声说道:“陆师弟,此子体内蕴藏吞天剑意,你我二人俱都无法化解,若再拖延恐怕性命勘忧。劳烦陆师弟将他送予掌门,希望还能有救。”
陆谨炎心知梁安垂危,自不多言,将他抱起直奔主峰。虽然平日与暮霜极不对头,可梁安同为剑派弟子,此时纵有再多的火气也只等发予暮霜。
沐水缓身站起,抬臂遥探甩出长袖将吞天卷起,又扫了一眼被陆谨炎拍飞的弟子,见他无碍,这才施展身法,向剑峰疾掠而去。
暮霜窝在破屋正燃火烫酒,忽然“啪”的一声,房门破裂一道身影闯了进来。下意识便要喝骂一通,可细眼看去来人竟是沐水,又忙将到嘴的话语咽回。
“锵~”袍袖舒卷甩出,吞天颤插于地。
“此剑怎在你处?!”暮霜见到蛇剑,连呼出声。
“随我来。”听到询声,沐水也不回答,只是面带愠急的看了暮霜一眼,便自屋中飘出。
只见长剑归来,却未闻人身何在,暮霜不禁焦上心间,连忙随着身影追出。
主峰大殿中,一名身材伟岸鹤羽金冠的男子,围着梁安不停走动,手中剑指接连点出,只是每点一下眉头便深锁几分,口中喃喃“竟有如此奇事,当真古怪。”
陆谨炎神色淡然的静立一旁,劲风忽至,吹起他衣袍边角,沐水飘身落下,待她立足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才踏踏响来。
“好你个暮霜老儿!你……”陆谨炎见暮霜到来,立时想起了侄子险些命丧其徒手中,不禁怒瞪暴喝。
“沐师姐,我这徒儿究是怎样?”暮霜一心只将梁安担于首位,打断其言向沐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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