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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劲快疾,即将刺中男子之时,去势骤停。

隐带毫芒的手指,宛若雷光电弧后发先至,千钧一隙夹住剑刃,断其锋芒。虽然止住剑势,但那白袍身影却立时闪身尺外,沉望长剑,只感手掌冰麻无觉,连忙催劲抵御,不禁道了一声:“好剑!”

吞天,尘封二十余载,奇名渐弱。直至两年前,梁安遇噬吞心,才让门中高辈再闻蛇剑灵威。而这白袍男子柳玉林,身为掌门应元亲传,自然知晓此事。不过,他却执认,灵刃再奇,亦为死物而已,纵是传言为真,以自身修为又有何俱。可现今遇上,方知讹言非虚,确是小觑。

旁侧那名红杉女子,名唤应子清,乃掌门独女,脾性骄纵持傲。此时见那秀逸男子竟将自家情郎逼退,眸中满带怒思又含惊意,显然同未预料,不禁向着梁安多瞧了几眼。

梁安迫退对手,信心顿增,顺势挺剑,欲乘此机尽占上风。柳玉林重审吞天,不敢大意半分,煞时功运双手,聚起托指雷丝,静待来招。

剑影翩翩,凉白如雪,仿似飘然零落,不惹尘埃。梁安灌劲一击,大改以往刚直路数,宛若鹅毛飞絮,轻巧灵动诡辩莫测。

柳玉林所习剑法“极道剑典”,是为掌门穷尽所创,以狠、疾著称。亟电迅雷,招招破人先手,式式及人未及。

此时剑招临身,柳玉林并指疾点,虽然威势不比掌门,但神韵犹似,功法已入其髓。迅亟剑气透指而发,将蛇剑荡偏,脚下轻晃,已措身避过刃影,直绕梁安背门,劲指顺势猛击。

两年识剑,梁安只当自己剑术已成,适才一招更是豁尽所悟,不想仍被瞧出破绽。待得剑指破响传来,他才颇得运气一般,堪堪回剑架住此招,但仍被剑气激得踉跄半步。若无灵剑自御,恐怕已然中招,想来亦是惊汗连连。

连施两招,柳玉林已知他临敌不足,顿感不屑,白白浪费了一柄好剑,这样的对手甚是无趣,便道:“素闻‘寒霜凌雨’剑法刚猛凛冽,师弟不若施展一番,也好让为兄开开眼界,如何?”

梁安不语,经此小试他已经知道,对方手段老道,功力高绝。仅凭剑意砍刺,恐怕自己半点好处也未必占得,惶论雪耻。此时对方话语说来,正合心意,于是托起长剑,平举于胸;双目半合,气息愈沉。

良久,仙台云霞渐弥渐浊,一抹寒意直扑而来。柳玉林知他蓄势已久,来招必如暴风骤雨狂猛绝伦,是以气聚于神,运至三成功力。

“千雨凌峰落断尘!”

“寒霜凌雨”两年未出,今番使来,竟与当年然不同。

梁安执剑疾刺,柔软蛇刃一化万千,密叠如羽,似神鸟翻翅,纷飞左右夹势击出。尘烟迷雾般的云霜中,柳玉林感受围裹而来的强势剑意,唇角挂笑。

“无轮!”

若比迅猛,寒霜一剑怎与极道相媲。顷刻间,雷丝闪动残影不绝,柳玉林双手圈划挥转,指上电芒连壁成轮,脱掌滑出。亟轮去势奇快,尽绞神鸟双翼,劲破无铸,扫向雾中身影。

剑招被破,梁安神色如常,似已早料。踏步跃过亟轮,曲剑遥卷,直将周遭霜雾尽数吸过,仙台顿变清透。

“百丝凛绕霜云敛!”

剑气如丝,寒意绵绵,吞天圈转曲挝,直将剑气横带,缠错化网!

气网交割,越锉越紧,压缩寒雾也愈趋凝实,隐有成冰之相。置身剑网的柳玉林感受自深,一抹惊叹犹上心间,不觉之下竟将功力催至六成。

“破空!”

话音未落,人已祭起雷芒扑向剑起之处。“叮”的一声,交击强劲,气网溃破,二人亦各自震退,梁安被冲力激荡险摔倒地上,柳玉林稳稳落下,不着半点痕迹。只是,此时他却远非面上一般,周身气血运转迟滞,显被凝实寒雾侵体。

“剑法确是独到,可惜你功力浅薄,实难发挥个中精妙。”柳玉林入门之时,暮霜早已废脉多年,他也只闻奇招。如今梁安使来,只当暮霜剑诣妙绝,没想到剑法已于其手改良。

“小弟也知修为粗浅,不劳师兄挂心。不过,比试未完,‘寒霜凌雨’第三剑,还请师兄指教!”梁安沉心静气,不愿与他多言。双手共持剑柄,面色沉重,气势节节攀升,竟将偌大仙台云霜数吸扯一空。数息,尺丈冰霜结聚而成竟是吞天形象。

梁安气带剑走,寒冰吞天猛向柳玉林额上劈落,冰刃犹在尺外,气劲已是割面生疼。

稍得一缓,柳玉林强将体内寒气逼出,可现时又遇临刀之危。如此冰刃直让他心底透凉,那股强势剑意,迫得他功力狂催至极。

“喀!”一道青芒破空,肉眼难觅,寒冰吞天砰然碎裂。

柳玉林楞然,亟电还绕指间,欲吐将抬。适才那道剑气,他似有所觉,但一瞬即逝,仿如错感。再观梁安,满脸疑惑不明,对方还未出手,冰刃为何而破?

应子清瞧得二人比试正自入神,忽然一只温润玉掌按在肩头,亦在此时,冰刃破碎。便回身望去,只见沐水眉梢微蹙,连忙俏笑一声,唤道:“师叔。”

“掌门要事相咐,子清、玉林速去,不得耽误!”沐水轻嗯,旋即语带不悦道。

听闻掌门召唤,柳玉林只得急瞥梁安一眼,与应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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