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经常地,也会议论时事。
受邀参加太阳会的,大部分是立场站在君主制对立面的大学教授,文法学校、公学等中等学校的老师学生,受过至少阿加米德中等教育者的青年商人、工匠等人。
参加了这样的聚会之后,与会者便能有了渠道较多较完整地学习一些泰西之地当下最新鲜的知识,还能交换一些珍贵的书籍。
林黛玉欣然应邀。
欧内斯特向她介绍:
太阳会的发起者,主持者,一般坐在中央的那个圆桌。因此被叫做主席。主席通常有三到五人。
加入者,需得递交一篇文章,任选日常谈论话题中的一项。倘若与会者看了文章,都认可了该申请者至少有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主席再拍板决定对方加入。
林黛玉听说了这规矩,便整理了自己品论三一律的文章,仔细删改修订之后托欧内斯特递了去。
原本,太阳会的成员都对这篇文章以及文章中体现的作者独立之思想,质疑权威之自由,赞不绝口。
熟料,一位主席,是看过报纸上新古典主义剧作家与安娜.林关于三一律的论战的,一下子就说出了这位新的申请者竟然是个女人。
太阳会内霎时争论不休。
原来,太阳会是不允许女子参加的。
当下大多数卢士特的开明绅士,认定女子殊无行政之头脑,又不能参与大部分的公共事务,只适合学习读写算术,与典雅的音乐文学艺术,学能够管家与风花雪月即可,从此在家里生儿育女,以自己的学识教养启蒙儿女。
只待听说新加入者,是被皇室通缉的著名作家安娜.林女士,欧内斯特与克雷梦特、休伯特等人又举荐力保,据理力争,太阳会目前的三位主席商量之后,出于与皇室作对的念头,才捏着鼻子松了口气,允许这位女士作为预备成员旁听。
休伯特,是一位律师以及公证人,从文法学校毕业后,又到大学里进修了法律,他虽生得高大健壮,眉眼犀利,像是一位武士,却性情最是温和不过,自小父母早亡,被家里终身不嫁的姊妹们拉扯着长大,对待女性尤其尊重。
他平日里是老好人,此时却少有的抱怨不休:“要我说,连艾伦一世在这方面,都比有些人开明。”
林黛玉却道:“不碍事,只要能学到一些知识,这些只当做耳旁风了。”
中原的那些文人学士,又有几个不是这样呢?就连商盟里如李白泉先生那样的,虽说把女子当人了,却也只当是次了几等的人,如果不是罗刹女那等强人,他是万万不会对着寻常女子低头的。
当然,再怎么样,商盟里,总是至少把女子当人的。
哪怕是次了几等的人。
只是,平心而论,谁愿意无论才无论学,只因天生,便低人几等?
但,少有的几个例外,如她叔叔,如寿先生,却也都已不在世了。
她自来卢士特之后,便知晓了,卢士特的女子,虽则比中原王朝三纲五常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生死死由不得自己的女子多了几分表面的自由,却仍旧是卑微的。卢士特爆发晚宴革命之后,枷锁才松动许多。
欧内斯特却后悔不迭:“安娜,你别去受那些鸟气!都是我的错,邀请你来这种鸟地方。如果你需要知识,我为你把那些讨论中有价值的部分记录成册,你别去受那些鸟气!”
见他们比她还愤愤不平的,林黛玉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因笑道:“你们这是看不起我么?”
三人摇头。
“他们难道会直接赶我出去么?”
克雷梦特道:“那不至于。通过了的事就得遵守。”
“是我做过甚么亏心事吗?”
欧内斯特道:“安娜你从来坦坦荡荡,行事作风,比那大多数人都要磊落。”
林黛玉略带傲气,笑道:“既然如此,不过几副风刀霜剑刮来的眼光,我何必在意?何必心虚?我未曾负人,是人以偏见负我。他们允许我列席,我大方而去,方显女儿本色。”
果然,席上万众瞩目,林黛玉只坦然落座,面不改色地听完了场讨论,偶尔还能一针见血地提出自己的见解。
一次集会结束,太阳会里刺她的眼光便少了许多。
此后,太阳会的每次集会,她也都不曾落下。
城市里的气氛日益紧张,战争的阴云笼罩不去。
乡间别墅庄园的生活却幽静而节奏缓慢,地下的太阳会时不时聚拢,激进的青年人们时不时相聚,谈论地面上显得过于激进的科学知识。
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将上一世纪出名的书籍大体读完的时候,太阳会里来了一位贵客。
青年黑发蓝眼,秾艳的眉眼,白到病态的肌肤,红润过头的唇,像一朵病恹恹的玫瑰。但浑身上下一丝不苟,衣领最上方的纽扣严严实实扣着。
他扫了一圈房子里的会员,惊奇地“咦”了一声:“啊呀,什么时候会里改规矩,招收女子了?”
林黛玉抬头看他,他看清了她的容貌,面上怔了瞬间,便笑道:“噢,东方的美女子,这位是传说中的安娜.林小姐?”
“你怎么回来了?”站起来的却是一向温柔腼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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