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在栖凤阁小憩了一把,很快就回到流云殿,干脆的闭门不出了。
他虽坐镇皇宫,却也是真的打算要把这“吉祥物”的名头给一坐到底的。反正大家需要的只是一个面上的,镇得住人的太上皇,楚辞不去对他们指手画脚,他们还偷着乐呢。
大楚的三省六部制已经十分完善,更有辅政内阁,权力层层推进,有时候楚辞自己都会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就跟摆设似得,想要推行政令,这里不行那里不妥,这里要讨论,哪里又反对的。有时候他举行一个朝廷辩论,就跟打仗似得,搞得他头都要大好几圈。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是他该继续头疼的事情了,就让那个小白眼狼烦恼去吧,他是不会再帮他打前锋去的。
楚辞打了个哈欠,随手捞了一块豆腐煮吃。
福喜瞧见楚辞这幅颓废样,牙痒痒的。
“老奴说陛下,您这幅样子,让天下人看见了,该怎么耻笑?”看看,看看,眼前这人哪里还有身为皇室的威严?
大狐裘裹了,厚绸衣穿了,发冠也不束,就拿一根玉簪歪歪扭扭的簪了。一只手上抱着银制蟠龙小手炉,桌上搁了银丝碳的煮炉,上面一锅冒着热气儿的高汤,气泡咕噜噜冒着,里面煮了花花绿绿的食材。
一股子诱人的香气儿就往鼻子里钻,楚辞就携了象牙筷子,闭着眼睛在里面捞东西,随便吹一吹,就塞嘴里了。
看得福喜火冒三丈,偏偏还发作不得,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陛下,您好歹也是太上皇,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
楚辞被烫得直哈气,含糊道,“流云殿就寡人和你,还有两个小宫女,影响得了谁?”
福喜无言以对。
“来,福喜,坐下一起吃啊。”楚辞指了指他对面的空座。吞下嘴里的东西,又看向房梁,“小一,你也来。”楚辞朝房梁上招招手。
就先听得“嘎吱”一声,大概是某个暗卫脚底下又打滑了,然后房梁下果然多了一个一身黑衣,黑着一张脸的影一。
福喜掩住嘴巴吃吃的笑,“影一大人也在啊,陛下都邀请了,不如大家一起吃呗。”
影一木着脸说不出话来,福喜笑得更开心了。
“陛下自己享用吧,属下就不必了。”说完,影一的身影就不见了。
楚辞咬了咬筷子,“溜得真快!只是叫小一吃饭而已。”
福喜看了看天色,果断的坐了下来,这一回倒是没嫌弃楚辞的仪容,也不去想什么大逆不道了。这大冷天儿的,吃一锅热乎乎的美食还真不错。
这边吃得正欢呢,那边楚轩就带着人过来了。
楚轩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他一个人来,辞辞肯定不会给他面子,说不得连流云殿都进不去,所以这一回他就带了帮手。
他的帮手就是他的太傅韩云,韩太傅。
韩云现在已经是三朝老臣了,又是内阁大学士,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般。
当年楚辞为了楚轩也是煞费苦心,韩太傅不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甚至还做过先皇的太傅,朝中小半臣子都是他的得意门生。
当年,韩太傅是不愿意再收一个皇太子为学生的,他顾虑太多。后来抵不过楚辞的软磨硬泡,总算是答应再做一回太子太傅。
楚辞对他很是恭敬,所以楚轩带韩太傅来,也算是戳中了楚轩的软肋。
“太傅,等会儿见了辞辞,您可一定要帮朕说说好话啊。”楚轩可怜巴巴的扯着韩太傅的袍子,“朕惹辞辞不高兴了,他都不愿意理会朕了。”
韩太傅捋了捋胡子,面色严肃,“陛下,您是一国之君,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做派了。”说完他就蹙眉看着楚轩的手。
楚轩眼角狠很抽搐了一把,面上却更加可怜了,“太傅,朕知道了。”
“知道就好。”韩太傅满意的捋了捋胡子,“陛下,您得时时刻刻记着,您不是普通人,您代表着一个国家,您得……”
楚轩被韩太傅说得脸色发青,强忍着甩袖而走的冲动,眸子满是不耐烦。
要不是没这个老头他就见不到辞辞了,他才懒得听这个老头唠叨,当真是一派顽固迂腐!
他对韩太傅的感官一直不太好,这老头很烦人,又顽固迂腐,他的辞辞也不知道看上他哪点儿了,非要让他做他的太傅。
不过,老头虽然烦人了点,却真本事也是有的,这点楚轩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受益者。好歹他已经听老头唠叨了十几年了,现在照样还是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韩太傅节俭管了,平日里也很低调,在皇宫里面是万万不肯乘轿坐辇的,所以楚辞也只得陪着他走路,连宫人都很少带。
楚轩现在年纪还小,也没有上辈子那么健康强壮,所以没走一会儿,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想到曾经这个时候,他的辞辞该大楚的替他寻找武师,教他强身健体,楚辞就暗自苦笑。这辈子,辞辞怕是再也不会费那个心思把他上辈子的武师傅请来了吧?
若是他将上辈子所学无师自通,辞辞怕是马上就会发现他也不是这辈子的楚轩了吧?那个时候,他还愿意为了大楚留下来吗?
楚轩心中发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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