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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田甜只好失望的上车间了。

可坐在车间里,神情恍惚的田甜根本就不能聚精会神地工作,因为“究竟是谁”的问题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她虽然左手拿着表把,右手不停地旋转着千分尺,但是,却明显心不在焉,瞧,她那呆滞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看着自己手上的千分尺的刻度,而是投向了别处。

旁边一工友见田甜拿着那个零件都反反复复地量了十多分钟了,惊愕极了。

于是,她不禁笑着提醒道:“田甜,你在干嘛呢?”这时,田甜方才如梦中惊醒,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工友调侃道:“你是不是想男朋友咯?”

“哪里?我男朋友都不知在东南西北哪个角落呢?”田甜连忙极力申辩着。

时间过得真快,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清脆的下班铃声。

田甜放下手中的活并关掉灯,接着,来到车间外的自己的柜子前,把外面的防尘服、帽子及工鞋脱下来并放进去,锁好,然后,随着众人涌向楼梯。

每天的这个时候,门卫室的门口都聚集了许多翻找信件的人,可田甜不想现在去凑热闹,去挤,她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去看。

于是,她便径直去了食堂,然后,回宿舍休息。

快上班时,同宿舍的贵州妹回来告诉田甜说,田甜有汇款单。她还说,本来想帮田甜带回来,可保安不让,说要本人亲自去取,且要签名登记。

汇款单?

田甜心想,肯定是杂志社寄来的稿酬了。因为,此外,没有谁会给自己汇钱的。

于是,为了汇款单不丢失,田甜立即下楼去门卫室领取,果然是稿费,三十元。

虽然钱不是很多,可是,田甜还是很激动和开心。因为油然升起一丝成就感,更何况田甜喜欢被别人欣赏和肯定的感觉。

原来,在业余时间里,田甜喜欢写点东西寄到杂志社去,若有幸被发发表,她就能收到或三十或四十或五十及一百元不等的稿费。

有了这些不时收到的稿费,田甜根本就不用取工资用了,因为吃住都在厂里,田甜几乎没有什么消费。而买衣服及邮票信封等开支,光稿酬就足够了。

在下班后,在节假日里,看书,写日记,写文章几乎是田甜的全部,她可不喜欢像别的工友一样整日跟男人泡在录像厅、溜冰场、KTV等地。

文静,独立,在自己的世界里陶醉,与世无争,这就是田甜。

看了一下钟,发现还有八分钟就要上班了,田甜懒得爬上宿舍再下来。于是,干脆打卡上楼。

还没到上班时间,自然车间门锁上了。田甜只有在门外等候,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寂静极了,因为是全封闭的,又没开空调,所以,有些闷热。

晚上,田甜躺在床上,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今日上午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向来爱较真的性格注定了她今夜将辗转反侧。

会是谁呢?知道我去了龙岗,又知道我在这儿上班。

对了,那个大伯还好吗?有没有出院了呢?

想着,想着,田甜后来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不过,那晚,田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个大伯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头一歪,便去世了。可是,两行浑浊的泪水却从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从梦中惊醒后,田甜定了定神,当发现那只是一个梦时,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田甜特别想去看看那位大伯?可是,自己要上班,就连晚上都要加班呢。

像往常一样,田甜吃过早饭后,就和好友手拉手的来到了车间,七点四十五,准时上班。

可是,半个小时后,忽然停电了,于是,整个车间忽然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欢呼雀跃着。

然而,在一阵轰隆隆响声中,车间陡然变得亮堂起来了,看来,厂里发电了。

于是,大家又唉声叹气着极不情愿地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一个个都像霜打过的茄子。

原本闹哄哄的车间突然又变得安静起来。

然而,世事无常,不多久,车间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停电了——也许,发电机不堪重负瘫痪了。

后来,接到上级通知:全厂上下放假一天。

这是天意吗?田甜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虽然她不太喜欢欧阳鲲鹏,可还是觉得该去看看大伯才好。于是,换下工衣,田甜挎个包就欣然出门了。

来到医院,田甜提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找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

可遗憾的是,办公室里坐着的是一个田甜从来没见过面的三十来岁的医生,经打听才知,原来,今天,那位医生休息。

见田甜满脸失望,那位医生热心的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嗯——”田甜用眼瞄了他一眼,犹豫着该不该跟他讲,顿了顿,她才战战兢兢地告诉他道:“我……我就是想向他打听一个病人。”

“病人?谁?”

“我忘了他叫什么了。他好像姓欧阳,是一个月前,救护车送过来的,还做了手术。”

“那么久了,怎么找?”

“啊?”

“不过,你可以去护士站找一个叫颜瑞的护士。”

“呃,谢谢医生!”

“你好!请问颜瑞在吗?”一靠近护士站柜台,田甜就笑盈盈的问道。

那人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田甜:“我就是。”

“呃,这么巧!我想问一下有个欧阳先生的病人出院了吗?”

“我们科室姓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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