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既不想惊动后面那形迹可疑之人,可又想千方百计的摆脱那条尾巴,而且,不想让他察觉自己已经发现了他。
于是,机智的田甜时不时均匀的加快了步伐,然后,迅速地一头钻进了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并蜷缩着大气不敢出地躲藏起来。
田甜清楚地看见了那人前面走了过去,原来是个瘦高个儿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只见,他留着郭富城式的发型,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上身穿着绿白相间的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
感觉那条尾巴走远了,田甜才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没走多远,田甜就猛然看见旁边有一个供电所的家属楼,大概有五六层高。她想,这里是居民区,时不时有人进出,应该相对安全。
于是,田甜飞奔着随便潜入一个单元的楼梯,并一口气爬上了四楼,可她实在爬不动了。
田甜呼哧呼哧的不停地喘着粗气,感觉喉头也辣辣的,紧张得心如擂鼓。这时,她有些站立不稳了,于是,连忙靠在墙壁上。
田甜一边双手捂着肚子,一边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真害怕那人会跑上来。
左想右想,田甜还是感觉不太踏实,于是,她来到窗前,想看看外面,然而,遗憾的是,忽然发现自己不够高。
田甜想看看旁边有没有砖头,可是,没有。只好试着踮起脚尖,可也太矮了。
无奈,她只好继续上楼,终于,到了楼顶,透过围墙,田甜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楼下的整个大院。
为了不让那人发现自己,田甜只好委屈地半蹲着,不一会儿,那个人便进入了田甜的视线。
只见,他左瞧瞧右瞧瞧,寻找一会儿,不见人影后,又不甘心地站在那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看着,那人离开,田甜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逐渐松弛下来了。可是,她还是不敢立即下楼去。
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田甜才跃跃欲试战战兢兢地下了楼。依然像做贼般东瞧西看的,因为她害怕那人藏在路上的哪个角落里,然后,突然,蹦了出来。
当然,为了避开他,田甜不敢原路返回了。
当田甜忍着累和渴来到一家手袋厂时,看见门口有很多人围在那,走近一看,才知道那里正在招工。
她站在“招工启事”前面细细查看该厂要招什么工,原来是一家闽资厂,人家因扩大生产要招台面工,电车组长,发货员,会讲闽南话及粤语的办公室文员……看来,只有,台面工较适合自己了。
可是,什么是台面工呢?当田甜正认真沉思时,突然,她听见身后一阵嘈杂声。
田甜扭转脑袋后循声望去,只见,从对面的拉链厂内,火急火燎的出来四五个身穿灰色厂服的人,看样子,他们显得特别惊慌和手足无措。
咦,发生什么事了?
田甜正疑虑着。
田甜发现刚刚自己身旁还喧闹不已,一刹那间,陡然变得鸦雀无声了。
只见,其中,有一个人还背着另一个,背上那个人双手直直地垂了下来,奇怪的是右手被用衣服包裹着,旁边还有一个人用手按住,走近了才发现背上那人的右手好像在流血。
鲜血顺着那个衣服淋漓的滴落下来,他们所过之处,都可见地板上清晰的点点血滴。
好一会儿,人们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这时,有保安说:“肯定又是工伤事故,把手给压坏了。那个厂经常出事,这已经是第N起事故了。”
有个好事的保安特意跑到对面厂的门卫那询问事情的始末。一会儿,他回来跟另一个保安说,刚才那人是开机床的,手臂压断了,人昏迷不醒呢。
就像沸腾不已的水也会渐渐冷却一般,渐渐地,人们也不再议论了,纷纷做着自己的事情。
田甜也来到门卫室的窗前,说明来意。
片刻后,那个保安引领着田甜和另外两女一男前去办公室。来到一楼的办公室门口,刚好有人嬉笑着从里面出来。
因为田甜没有面试过,也就没有丝毫经验,所以,她怯怯地尾随在他们三个的后面。
刚踏进门,就听一个女人问道:“你们是应聘的吗?来这边,填表格。”
田甜透过人群,才看清那是个小家碧玉式的年轻女人,白皙的脸庞,短短的头发。
很快,田甜领到一张表格,只见,除了要填写年龄性别等基本的身份信息外,还有,“你想应聘的职位”、“是否有经验”、“你觉得最理想的工资是多少”等。
理想工资,田甜一点儿概念也没有,因为怕自己写低了,当然,也不能写得太高,太离谱了,当心,人家因此不要你。
所以,田甜只有小声地咨询身旁的人,他们说他们写四百。于是,田甜也跟着写四百。
一会儿,他们都相继填写好了,分别交给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一一接过来说,后天,在厂门口看录取情况。
他们三个随后便向办公室门外走去,可是,田甜却站在那不动,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那个女的觉得很奇怪,疑惑的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田甜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好意思,我没有地方住,你能……你能现在告诉我,我……究竟能不能录取吗?”因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所以,田甜难免紧张得语无伦次。
那个女人听后,先是一惊,然后,有些难为情地笑笑道:“这……你叫什么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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