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庄玝这一早赶来还有另外一层目的。
即是她与和鸿藻那档子事儿。毕竟是丑事,庄玝生怕庄琂会跟别的姊妹提及,届时真是又要她的命了。
悲泣寒暄之后,趁子素和三喜去弄手头的活时,庄玝躲躲闪闪,究竟是问出口了。
庄玝难为情地跪向庄琂,道:“琂姐姐,你可要保我。”
庄琂何等聪慧,哪里就料不到庄玝的心思呢?如今,庄琂心里眼里明白,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赶紧扶庄玝起身,道:“玝妹妹,你这做什么?”
庄玝不起。她的丫头敷儿也跪了下来,主仆两人眼眶红得跟抹了血胭脂似的。
庄琂道:“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呢!待会让子素和三喜来看见,又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了,这不是叫我难做人么?”
话说,无利不赶早,无事不登三宝殿。
即便如此亲近的姐妹,也逃不过这些世俗做作。
不过,庄琂依旧装出什么事也不知,什么事也不曾多想。
那庄玝哭道:“姐姐,昨日我跟鸿哥的事,你真的要保我。今日往后,咱们府里难得清净了。我又怕自个儿的事儿抖了出去,让府里人雪上加霜……”
庄琂用力的拉扯她起身,因拉不起,故而朝敷儿啐道:“敷儿你也糊涂,你姑娘为东府大爷伤心,你也不劝着些,跟她一起跪我做什么呢?什么昨日今日的,那昨日我们一块儿送二姐姐出阁,吃了喜酒。今儿,我们还要去北府走完客场。大哥哥的事儿还等着我们去帮衬呢,玝妹妹这里能有什么事儿,且别胡思乱想。”
庄玝感激道:“姐姐真这么想?”
庄琂道:“玝妹妹,信得过姐姐的话,你赶紧起来。昨日什么好事坏事,我都没看见。如今啊,我也是骑虎难下,一身的麻烦,怎会让妹妹牵连进来呢?说远说近的,我还得需要妹妹来保我呢!”
庄玝听得,咧嘴笑了,赶紧支撑敷儿的手,爬了起来。
起身后,庄玝拉住庄琂的手,很是亲昵,道:“姐姐,我这条命以后是你的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姐姐日后有差遣我的地方,妹妹万死不辞。原不该说这些见外的话,也不该在这会子说生啊死的,可我不表明,姐姐怎知道我的心。希望姐姐能明白妹妹。”
庄琂淡淡一笑,算是应付吧。
此时,三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道:“姑娘,还要带什么不带?”
庄琂转头看里屋,倒没见三喜的人,只见子素依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庄玝和自己,子素一言不发。
庄玝也许见到子素了,便满脸通红,微微的别过去,是避开的意思。
庄琂知道庄玝羞涩难为情,于是,庄琂不作其他言语,只对里屋的三喜说:“不必带什么。你弄好手头的活儿,我们就跟玝姑娘去北府吧!”
三喜应了一声。
随后,子素缓缓的走过来,道:“那……我们这会子就过去?”
庄琂“嗯”的应答。
庄玝也明白,镜花谢这一屋子的人,谁也不能得罪,即便才刚恳求了庄琂,得庄琂的保护和关心,到底,也要跟子素和三喜说几句好话,不然,庄琂不出去说,万一子素和三喜嘴巴不牢靠呢?岂不坏事?
于是,庄玝显出几分腼腆羞涩,对子素道:“素姐姐,我也求你了。”
子素如庄琂那般,装得一回糊涂,道:“玝姑娘求我什么?别是折煞我这个下人了。姑娘们好了,我才好呢,若姑娘们不好,我连一口饭都没得吃。姑娘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庄玝垂下头,算是附和应了。
当下间,三喜走了出来,说:“那我们就去了吧!”
尔后,庄琂、庄玝等一众主仆走出镜花谢,赶出中府,往北府去。
出来之后,庄琂心里还琢磨着,外头恐怕变天的议论东府的事吧,谁知,一路行近北府门下,来来往往的下人奴仆,或亲戚客人,竟没一个议论,仿佛不知东府大爷昨夜离世的事。
看到她们仍旧一副喜迎回门的光景,庄琂心里禁不住悲叹:这样的富贵大府,生不能好好生,死不能好好死,一件喜事也办得如此敷衍,实心的一点儿体面都没有。外头看是好的,未必真好呀!
接连,她想起昔日母亲说的话:外头人瞧不出庄府的真章来。
如今,果然应了母亲那时年的话了。
一路看,一路思想,庄琂那复仇怒火之心,渐渐有些冷却,竟提不起有多恨庄府的人的了,反而可怜他们,可怜老太太。
她心里再思忖着:若是平常贫贱人家,今日今时,只怕真喜庆,或真伤悲,真真切切,诚诚挚挚,不该这么着呀!
想到此处,猛地为东府大奶奶的处境担忧。
大奶奶比老太太还要可怜呢!日后,她可怎么过呢?
庄琂陷入自责中。
转眼,到了北府门下。庄琂与庄玝待要跨步进门槛,忽闻身后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庄玝谦让庄琂先进,因此落在后,所以有些时间转头望后。
只见后头外面,两个奴仆一脸喜气,兴匆匆地跑回来。
在门下,奴仆见到庄玝和庄琂,他们喜盈盈地端礼报说:“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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