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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挽清立即低头,乖顺道:“挽清误了请安时辰,还害的这么多夫人姊妹在这里等挽清一人,实在心中有愧。挽清有罪,还望大娘降罪。”

大夫人眯了眯眼,随机应变,能伸能屈,是个有心计的,嘴上道:“既然你知罪,那就自己去蓼汀居外跪倒晌午,也不必在这里请安了。”

孟挽清身子晃了晃,才道:“是,挽清领罚。”

谢沉蕊却看不下去了,连忙来到大夫人跟前跪下:“母亲,清姐姐今日脸色这样难看,许是昨日着了风寒,就算要罚,也等她身子好全了再罚吧!”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道:“你若替她求亲,便和她一起跪着去!”

谢凌兰借机朝外扬声道:“来人,还不快把表姑娘拖到蓼汀居外罚跪去!”

门外的婆子听到命令忙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孟挽清架着往外拖,佩兰夫人担心谢沉蕊也要被罚跪,连忙把她从地上拽到自己身后。孟挽清犹自站起来,向大夫人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不必劳烦婆子,挽清自己出去领罚。”

孟挽清知道自己不比谢凌兰在大夫人面前的情分,就算再怎么解释,大夫人也只会觉得她在为自己开脱。不如索性干脆地认罚,也许还能给个大夫人留下知错能改的印象。

跪着久了,孟挽清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眩晕。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心事重重,一时没注意到门外的帘子被挑开,差点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孟挽清吓了一大跳,倒退几步,抬眼见到谢琅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

“清妹妹,你这又闯了什么祸?”

孟挽清定了定神,对着谢琅福了福:“琅表哥。”

她正准备绕开他,不料谢琅却伸出长臂拦住她:“清表妹,我这刚来你便要走,我有这么讨人嫌么?”

孟挽清刚要开口,押她的婆子便道:“大公子不知,表姑娘犯了错,夫人罚她去门口跪着思过。”

谢琅奇道:“什么错竟能让母亲如此动怒?”

婆子还没答话,大夫人听着动静,问:“何人在门口说话?”

谢琅便进了内堂给大夫人作揖:“母亲,儿子给您请安来了。”

孟挽清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外走去,谢琅听到了动静,顿了顿,才听大夫人道:“……中秋将至,正巧你也难得在府,我打算办个赏菊宴,庄子上也送来不少肥蟹,咱们正好一家子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

谢凌兰听着,也凑趣得说上两句,谢琅笑着接道:“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大夫人点点头,又道:“我还准备给京中的权贵发帖,邀请名媛来府上做客。届时你也可看看,若是有中意的,母亲就替你定下来,你身边也该有个贴心人伺候了……”

这就是变相的相亲宴了,谢凌兰闻言心中一紧,立即看向谢琅,谢琅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是平平淡淡道:“母亲做主便是。”

大夫人见他面上不显,眼神却是一动,不由直起身子,关切道:“琅儿是有中意的了?”

谢琅嘴角微微扬起,负手看了眼窗外:“还未曾有,不过,儿子未来的发妻,定是要好好孝顺母亲,可不能像外面跪着的那个似的,还要让母亲动这样大的肝火!”

谢凌兰心里乐开了花,快嘴快舌:“可不是!孟挽清不懂规矩,连请安这样的事情都敢迟到,夫人罚她在门口跪着,看她还敢不敢长点记性!”

大夫人蹙眉,恼恨谢凌兰的嘴快,而谢琅微微惊讶地看向大夫人:“原来挽清表妹来的时候已经算请安迟到了,那儿子来的岂不是来得更迟?儿子有罪,请母亲责罚!”

大夫人一听便着急了,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嫌弃来得迟:“你这是做什么!你平时在外操劳,这个点也不算迟,快起来吧!”

谢琅却跪了下来,斩钉截铁道:“再忙,也不能乱了给母亲请安的规矩。母亲若是不忍心,儿子就去外面和挽清表妹一起罚跪,就算是儿子自己对自己的惩戒吧。”

“站住!”

谢琅回首:“母亲可还有什么吩咐?”

大夫人权衡利弊,终究还是重重叹了口气:“娘是想让孟姑娘熟悉一下王府的规矩,怎么会真的要责罚她呢。”说着,扭头瞥了玉荷一眼,“我老糊涂了,你也跟着我一起糊涂?孟姑娘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客人,怎么能让她真的跪在外面!”

玉荷十分乖觉,立即顺着大夫人的话自责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让表姑娘起身!”

待闹剧结束,所有人都离开蓼汀居,大夫人才对玉荷道:“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玉露膏,你拿着去给孟姑娘敷伤去吧。”

玉荷笑道:“夫人果然还是心疼表姑娘的。只是……那安神香,以后还要送吗?”

大夫人轻轻抚着玉轮,面上淡淡的:“只怕过了今日,她也不会再点香了。别看她面上憨憨的,心里还是门儿清。”

——

得了赦免,孟挽清一拐一拐地往回走,不小心踢到一块鹅卵石,顿时失去重心,身子一倾便向地上倒去。

“小姐!”

鸢儿惊叫着要来拉孟挽清,但她还没够着,孟挽清便落入一个男子的怀抱。

这玄衣长袍,熟悉的香气……孟挽清立即回过神,忙挣脱出怀抱,脸上勉强挂着一丝笑意:“珂表哥。”

谢珂倒是不在意,抬手递给孟挽清一个玉枕:“昨日听蕊儿说,表妹患有眼疾,我想起在外游学时候,偶然得了这个玉枕,可以促进体血流通,对治疗眼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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