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珂看着她,神色温柔关切:“清妹妹来了多长时间?在府里住得还惯不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表哥开口,表哥一定会全力相助的。”
谢珂说得这样真诚,孟挽清连忙欠了欠身,笑吟吟道:“托表哥的福,一切都好,府里的人都十分善待清儿,清儿不过罪臣之女,能得到和亲王府的庇佑已经是天赐的福气,万万不敢再奢求更多。”
谢珂摇摇头:“舅父之事我亦有耳闻,清妹妹也不必太难过,一切时来运转,都会好起来的。你既来到王府,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可别太拘束了。”
孟挽清但笑不语。谢珂这话自然是客套话,她在王府住了几日,观察了下人们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王府规矩森严,连侍女们走路都不敢喘大气,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外姓女,又怎么敢逍遥肆意呢?
三人边说边朝着佩兰夫人处去。
……
佩兰夫人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备好了丰盛的午膳,下人们领着谢沉蕊和孟挽清去洗漱了,佩兰夫人才拉着谢珂到了后院,轻声问:“何时回来的?可曾去拜见王爷了?”
谢珂一边任由下人为其净手,一边颔首道:“嗯,一回来就去先给爹请安了。爹近来似乎忙于朝政,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娘亲若是得了空,就给爹爹送些补品去吧。”
佩兰夫人叹了口气道:“娘何尝不知道!只是王爷近来甚少踏入内院,外院的事情娘亲也一问三不知,大夫人又一向提防我们去书房……”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情又紧绷问:“对了,你去给大夫人请安了吗?”
谢珂默了默,眼神划过一丝阴冷,但情绪没有一丝波动:“还未曾。从父亲那里出来,就径自来看母亲了。”
佩兰夫人便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告诉你多少回了,面上总要好好尊敬大夫人,得罪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明日一早就赶紧去给大夫人请安,别忘了,她可是你的嫡母!”
谢珂听到“嫡母”二字,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猛地一紧,但很快又松开,若无其事般点头:“知道了,儿子稍后便去。对了,方才镜花湖看见谢凌兰在刁难沉蕊和挽清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佩兰夫人早就知道湖边的冲突,不由长吁一口气:“听丫鬟们说,好像是因为谢琅之事,谢凌兰觉得挽清有意勾引谢琅。”
谢珂沉沉的墨眸多了些不明的情绪:“勾引谢琅?”
待佩兰夫人将事情一一道来,谢珂蹙眉沉思片刻,展颜一笑:“也好,她这个脾气藏不住事,这样一闹,也好叫大夫人认清自己管教子女的水平。挽清那里,还望娘亲多多提点,毕竟是表哥表妹,还是让挽清多多避嫌才是。”
佩兰夫人柔柔一笑,温言道:“你放心,娘亲知道怎么办。”
——
这边用过午膳,孟挽清便起身告辞,谢沉蕊还有些恋恋不舍想多留她一会儿,孟挽清笑着推辞道:“方才出门前还在整理带来的一些书籍,才刚刚整理了一半,要是不赶紧回去,怕是天黑都整理不完。”
佩兰夫人便又夸了孟挽清好学,让谢珂送孟挽清回清秋别苑。
孟挽清推脱不过,只好任由谢珂陪在身边。两人静静走了一段,孟挽清觉得气氛变得越发诡异,走出后花园的时候,她便虚拦了谢珂:“实在不必劳烦表哥特意送我回去,表哥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珂摇摇头,轻柔道:“我不累,清妹妹是贵客,我如何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说完,谢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放在她手里,将她掌心合拢道:“听闻舅父舅母从前都痴迷玉器,这是我从扬州一个旧友那里淘得的,你留着,也当做一份思念吧。”
孟挽清看了眼掌心的鼻烟壶,眉心一跳。她认得这个鼻烟壶!从前父亲十分痴迷,常常用来把玩。一想起从前家人和乐的快乐时光,她只觉得鼻翼一酸,泪水朦胧了双眼。
秋风瑟瑟,卷起一地残叶。孟挽清感觉身体渐渐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谢珂立即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孟挽清披上。
孟挽清被他的好意弄得举手无措有些茫然,还未从悲思之中缓过神,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谢珂对上谢琅,两人眼里似乎能碰撞出火花:“我正是要送清妹妹回去,若是大哥无事,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谢琅脸色也不太好看,待谢珂离开后,才回身看向孟挽清,又觉得她身上那件披风十分碍眼:“清妹妹从三夫人那里来?”
孟挽清干笑一声:“是,珂表哥回府,我怎么也该去姨母那里庆贺一番。”
察觉到谢琅情绪似乎不大对,孟挽清默了默,小心翼翼道:“若是琅哥哥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谢琅回过神来,脱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孟挽清想起谢凌兰那尖酸刻薄的神情,坚决地摇头道:“不必了,清秋别苑离这儿不算遥远,表哥就此留步吧。”
谢琅也不勉强,直到孟挽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他也没有动过一下。
墨翩悄悄走上前:“公子,表姑娘已经走了。”
看了看自家主子的失神模样,又道:“谢二公子和表姑娘就算隔着亲缘,毕竟也不是小孩子,这王府人来人往,若是被有心人瞧去了,不是有损表姑娘的清誉吗?”
谢琅偏头看了墨翩一眼,却道:“怪不得清妹妹避我如蛇蝎一般。”
墨翩一脸不赞同:“表姑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