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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清秋别苑其乐融融,鸢儿听着墙角,喜不自胜,如此她和墨翩又可以常常见面了。
各大院里得了消息,心下又是一番推测。听了清秋别苑里欢声笑语,想必也是这清秋别苑的主子得了大夫人的许可,这才如是猖狂。
如此,和亲王府的格局,想必又要有一番动荡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总算能安稳睡个好觉的人们,这一夜的梦乡都格外香甜。
第二日孟挽清便赶了个早,没事就拉着鸢儿在府中山水亭台间胡乱溜达。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清秋别苑里憋了这么长些日子,日日六根清净,竟然有些怀念从前各个院里明争暗斗动作不断的日子来。
鸢儿不明就里,只得跟着小姐来回转悠。难得有如此闲暇时刻,又不用应付府中妯娌关系,二人鲜少清闲,这才观得王府全貌的惊鸿一角。
忽而峰回路转,曲径通幽,二人不知西东,却看到一条熟悉的衣袍。
转过身来,赫然正是琅环世子,两手扶住大夫人,正陪在身侧散步解乏。
谢琅也是一脸惊讶,脸上笑意却是藏不住。大夫人因着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对孟挽清一如往常视而不见。
谢琅则是毫无避讳地直视孟挽清双眸,悄悄对她眨眨眼打招呼。
孟挽清亦是同样的惊讶,又一想同在府中,偶遇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同谢琅眼波流转间,已是微微行了一礼,乖巧地问大夫人好:“大夫人近来可好?”
大夫人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看她。谢琅却是一眼都不肯错过,再一回神,孟挽清已是同他们错身走过了好远。
“人都走了,再看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大夫人冷冷训斥道。
谢琅这才抽离回神,看向四周一脸八卦的丫头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迫。羞赧之余,又不禁低笑一声。
大夫人一向行事凌厉,哪里见过儿子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警告地看了谢琅一眼:“沉于男女之情,难成大器。”说罢,也是长叹一口气,唯有逼着自己不得不一点点放下对孟挽清的成见。
谢琅心不在焉地应下,却不知府中琐事繁多,这桩偶遇却已是被纷纷扬扬传了开去。
孟挽清一字一句听着鸢儿传回来的“情报”,满脸荒谬:“你说他们传着我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狐媚子,谢琅受荼毒已深不能自处?和亲王府这么缺话本故事吗?”
鸢儿笑的颠三倒四毫无顾忌,听了孟挽清的质问,更是不可自抑。
“你听便听,怎么不帮你家主子澄清谣传啊?”孟挽清还震悚于和亲王府流言发酵和变质的速度,久久没有回味过来。
鸢儿却是反驳道:“我才不澄清呢,经早上您与世子一番偶遇情形被大肆传播,现在几个院子的主子觉得小姐是极不好惹的,纷纷觉得应当对你示好,何况……”
鸢儿沉吟片刻,继续说:“何况大家如今都默认了小姐是和亲王府新的‘女主人’,各家亲近都来不及呢,就是传的再千奇百怪,想必她们也不会因此多费口舌。”
孟挽清听见“女主人”这样逾矩的称谓,正要佯怒,却先是红了脸庞,自己从未和谢琅这样被光明正大地联系在一起,觉得过往一切仿佛都值得了。
和亲王府一角,却是有人被恨意灌满了脑中,一挥手摔了满桌的玉器。
“我却是要看看,这二人究竟能得意到几时!”
佩兰夫人坐在谢珂身旁,看着谢珂陷入不可以已的愤怒中,不禁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