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谢凌兰来吵嚷不是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她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竟然是像刚刚哭过的样子。
“兰小姐在我院子里吵嚷,不知道所为何事?”孟挽清打屋里出来,总也没有男子,这般也无所谓。
谢凌兰看她出来,直接扑过来,嘴里喊着:“你这个毒妇!”
她侧身堪堪避开,有些疑惑,“你不明不白骂什么呢?”
谢凌兰被她避开,没收住势,直接冲向了桌子,狠狠磕了一下,她吃痛,回头瞪着孟挽清。
她扯着嗓子喊到:“你为何如此恶毒!竟是心生怨念害了母亲的性命!害了琅哥哥的母亲!”
听得这般指控,孟挽清脸色一白,虚晃了一下,鸢儿立刻扶着人。
她盯着谢凌兰,“你说,大夫人过身了?”
谢凌兰红着眼睛,悲切地看着孟挽清,言语十分悲痛道:“你竟还有脸装出这副模样!都是你害的!”
孟挽清迅速稳了自己情绪,“兰小姐无凭无据就这样攀污,居心何在?”
她连连冷笑,她回头对着一院子女眷说道:“昨夜,我恐母亲醒了口干舌燥,便去厨房取了绿豆汤来,竟是瞧见她无缘无故等在蓼汀居前,还拦下我,与我争抢绿豆汤,这我母亲院子里的丫鬟都看见了!”
孟挽清后背发凉。
一会儿谢凌兰,一会儿谢珂,到这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挖好了坑等着她跳进去呢!
“而母亲,就是因为这绿豆汤过身的,还敢说不是你?”谢凌兰红着眼睛哭诉着,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孟挽清抬眸,淡淡看着她,“这绿豆汤经了你我二人的手,你怎么不说是你害了大夫人?”
谢凌兰一怔,随后坐在地上哭着,“那是养大我的母亲啊,我哪儿有理由去害她?倒是你,因为母亲不喜欢你,你就心怀恨意!”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如今我就要嫁世子了,我还能舍得害他的母亲吗?”
谢凌兰听不得这个,起身,袖下手是紧紧攥住。
“母亲不喜欢你,你怕往后受苦,也不是不可能!”谢凌兰喊着,孟挽清也是对她这奇特的脑回路表示无语了。
她略微有些无语,“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谢凌兰不说话了,忽然哭起来,还挺伤心的。
孟挽清鼻尖飘过一丝熟悉的清香,她回头一看,是谢琅来了。
平日里玉树临风的谦谦公子,如今也露了倦容。孟挽清心疼,多半是听得母亲噩耗才会这般憔悴。
“世子……”
“琅哥哥!您万万不能娶这个毒妇了,她竟然敢将母亲害死啊!”谢凌兰坐在地上哭着,鬓发散乱不说,衣衫也有些凌乱。
谢琅觉得头疼。
晨起刚睁眼,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震惊之余连忙赶来,去蓼汀居一看,人已经是没气了。
他还来不及伤心,就听到有人告诉他,谢凌兰带了一群人去清秋别苑闹事,又急匆匆赶来了清秋别苑。
“你们先收拾妥当,去迁云斋吧。”谢琅声音淡淡的,还有些沙哑,孟挽清心疼,依言入了室内,换了衣裳挽了发髻。谢凌兰也整理了发鬓衣衫。
谢沉蕊听到了消息,自然是要去为她的清姐姐辩驳一二,但是母亲却拦住了她。
“蕊儿,此事牵扯过多,过于危险,你少凑上去。”佩兰夫人帮谢沉蕊理了理衣衫,心里对这些事情似乎早知一般。
谢沉蕊皱眉,“娘,难道就不管清姐姐了吗?她可是你的侄女啊。”
佩兰夫人叹了口气,“现如今还不是时候,冒冒失失冲过去,非但救不了你清姐姐,有可能害了你清姐姐。”
谢沉蕊没话说了,只是瞧着外面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