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方才安静下来,男人忽然开口,压下了整座游轮之上的喧嚣。
“首先,卓某在这里很感谢各位今晚赏脸在参加这场突然起来的宴会。在这次宴会上,我主要是想公布一件对我个人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卓幕安松开和顾清仪握合在一起的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半跪了下去,“沈诺安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底下一片哗然,锦盒打开的须臾,看着闪烁着璀璨光华的钻石,顾清仪双腿突然有些发软。
为什么他现在可以大大方方把戒指送到他面前,可以带她来游轮之上参加宴会,可以在整个宛城的上流面前向她求婚,从前……却对她如此吝啬狠心呢?
可这一切都朝着她预料之中的发展,她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顾清仪唇角泛过一抹凄凉,轻轻点下了头。
卓幕安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眼底泛滥起挡不住的狂喜,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气息,直到好不容易餍足,才肯松开,替她戴上了戒指。
硕大的钻石在流光下泛着异彩,美得不可方物,可对顾清仪可言,却像是一个沉甸甸得负担。
顾清仪心神从这里被抽离,心不在焉的等到一切结束,由卓幕安送回了家。
“是我太冒昧了吗?”车停靠在顾清仪楼下,已经午夜十二点,狭窄空间里的静谧祥和被男人酥哑的声音打破。
“没事,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顾清仪微抿着唇,笑了笑。
从开始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一天,只是她没想到会这样突然而已。
“时间已经不早,我就先走了。”顾清仪马上要走,右手刚触碰到把手,双肩突然被扶着转了过去。
“怎……”顾清仪未说出口的话,被炙热的吻堵了回去,她瞪大了眸子,直愣愣的目视前方。
铺天盖地而来的吻强势而热烈,让她快要失去呼吸,每当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又突然活了过来。
她被拉入了一个缱绻缠绵的世界之上,只有他们两人。
顾清仪所有的理智被抽离干净,直到男人的手渐渐从肩上下滑,侵入她腰间时,她才陡然一惊,慌忙推开他离开了。
“我走了,明天见!”
女人刚一离开,助理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卓总,一年前替顾小姐做亲子鉴定的医生已经找到,只是他已经离职,没有再从事医生的工作。他最近的资料,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卓幕安握着手机的五指一紧,点开邮箱翻开起来。看见医生赵泊的照片时,面色一惊。
这个男人……竟然是两天前和他打过架的地头蛇。
短短一年时间,赵泊的改变太大,他两天前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去把这个人找来见我,马上。”卓幕安迫不及待,发号施令。
回到家里,顾清仪近乎精疲力尽,瘫软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挥之不去,是游轮上一幕幕的光景。
想起男人觊夺而又温存的吻时,她不自禁碰了碰自己柔软的唇瓣,双颊戛然飞上两朵红霞。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想一个亲手拿去她腹中骨肉的刽子手。
顾清仪解开外套,一件件褪去,站在浴室的蓬头下,让滚烫的水冲刷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试图减淡卓幕安留在她骨子里的印记。
浴室里的温度随着层层叠叠氤氲的白雾渐渐升腾而起时,清浅明朗的钢琴曲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顾清仪裹上浴巾,走出去接通了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唇畔浅笑微凉。
“沈诺安!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东西?”电话刚接通,女人的嘶声吼叫和瓷具碎裂的响动,刺痛了顾清仪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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