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看到?”郑铮问道。
“没有啊,我刚才在外面跟几个人扯淡呢,怕他们对我印象不好,所以我把手机都静音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跟我说说?”
“……算了,回头再说吧。”郑铮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正在小心的操作的郑北,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道:“郑北啊……你这次运气真不错。”
“郑铮啊……你这次的运气真差劲。完完的,差劲到家了啊……”
郑北舒心的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他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手拿起从画上剥离下来的一层薄纸向众人展示。
循着那一点极难找到的画上的毛刺,郑北终于将这一层薄纸剥离了出来,这也证明了他的猜想没有出错:这幅画,确实是被人用“覆画”的手法掩盖起了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信息。
“呼……”
“好厉害。”
“不错不错,精光精准啊。”
郑北的展示令在场宾客一阵阵的赞叹,他们明白,郑北说的并没错,这幅画确实另有玄机。
而将这幅画拿出来拍卖的原主人,此刻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心里都后悔的滴血了。
“这种覆画的手法,应该在被遮盖的部位上刷上一层蜡,然后将一层或者数层纸浆刷到画上来,这样一来既然能够遮住这一部分,还能最大限度的将被遮掩的部分保存完整。”
郑北将手里带着墨迹的薄纸放下,说道:“现在这只是最表面的一层,下面应该还有几层纸浆形成的薄纸,请大家耐心等待一下。”
说完,郑北意味深长的看了郑铮一眼,将他的得意不露声色但是又分毫不差的传递给了郑铮。
郑铮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摁灭。虽然已经在社会上历练了两年,但是郑铮依旧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虽然比同龄人要成熟老练,但是却也不缺争胜之心。今天被郑北赢回去一局,郑铮自然不爽头顶。
不爽归不爽,郑铮却没立刻抽身离开。虽然这幅画现在已经落在了郑北手中,但是他也想等着郑北将这幅画的底细揭开,然后验证一下青铜天平的判断是否准确。
……
“这个郑铮的眼光倒是不错么,是个可造之材。”
二楼上,关注着一楼大厅内情况的老人含笑点头,向着对面坐着的中年人说道:“不过小北做的也不错,能看出来这种微小的痕迹,足以证明他的眼光了。”
“不止这样。”中年人指了指坐在大厅里的郑铮,言语之间颇有赞叹之意:“我在散货街逛的时候遇到了这小子,有两件比较有意思的东西,就是这个小子帮我找出来的。他那天的表现才算得上是惊艳,所表现出来的独到眼光,不是今天可以相比的。”
老人含笑看着中年人,问道:“当真?”
“绝对不假,你要是不信的话,回头我把那两件东西给你拿过来看看,你一看就明白了。”
“永和啊,平常我可没见过你这么推崇一个晚辈啊。”老人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含笑说道:“不过么,你想的到底是什么我差不多也能猜到。等回头商量一下吧,如果有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让他进郑家的。”
中年人——从拍卖开始就从郑铮身旁离开的郑永和摇了摇头,撇嘴道:“别说你想不想,也别说我想不想,这事儿还是得问问人家想不想。老爷子,你来说说看,他如果真的想要进郑家,这两年里什么时候不行?这小子随他父亲,脾气硬的很,还有和他父亲一样的傲气。两年前的那一出,估计这小子到现在还记着呢。即便是咱想让他进郑家,要是他不愿意,那就都是空谈。”
老人摇头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此刻,一楼宴会厅里,正在小心的在画上划刻的郑北,又揭下来一层薄纸。
短短十来分钟内,郑北已经从画上剥离了数层薄纸,这次被剥离下来的薄纸,已经是最后几张之一了。被薄纸层层覆盖着的那一处,现在已经显现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墨痕,只要将这最后几张薄纸剥离下来,就能看到其真面目了。
宴会厅内,人人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了郑北的动作。而眼看着大局已定,郑北已经越来越轻松。
感受着众人都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郑北心里异常的畅快:“只要将这幅画上覆盖着的薄纸完剥离下来,证明这幅画的价值,我郑北就能一扫之前的不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