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彦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大小姐,回来时不还好好的嘛,为什么突然对他变了脸色,好理不理的。
他也是大少爷,不曾吃过人冷眼。
你给脸色给我看,我不看总可以。
才不受她的气,眼不见为净。干脆把阿霓一个人晾在屋里,自己抬脚推门出去散步。
惠家大,园子、院子都多,春夏秋冬四季皆景,即使是在夜里也值得仔细欣赏。
博彦不知不觉来到上次偶遇惠阿霓的地方。物换星移,漫天的雪景换成了春色满园,簇簇的花朵代替纷飞的大雪。芍药、牡丹、杏花、桃花、樱花在波光凌凌的池水旁盛放,水里游弋着一条条尺长的斑斓锦鲤,和风咋过,点点花瓣飘飞在水面,池水上浮着飞红,池水中游着锦鲤,借三点星光看去,美得安静而动魄。
他立在池边看了会风景,想命运的安排何其巧妙,万万难想到,那天在此疾言厉色教训姨娘的惠阿霓会成为他的妻子。却和温柔甜美的惠阿衡失之交臂。
他对惠阿霓的抗拒、讨厌渐渐不知不觉中软化。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一些招人喜欢的地方。
想到平日在松岛,她对他父母、姊妹、兄弟的温柔,博彦刚才的火气马上退下去不少。
罢了罢了,这里毕竟是在她娘家。如果让人发现他们在吵架生气,她的面子该往哪放?
博彦琢磨,出来个把时辰也是该回去的时候。正在思索间,他脚还未动,身后传来柔化人心的一声,“姐夫。”
他顿时酥麻半个身体,转头一看,真的是惠阿衡站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
惠阿衡凄凄楚楚,穿一身雪白银绣长裙,额头前拢一弯新月形的长刘海,愁绪万千的一双大眼,欲语泪水盈动。
博彦吞吞口水,他和惠阿衡的关系还是有点特殊。要不是父亲的一意孤行,今天他陪着回宁的女儿可就不是阿霓啰。他深知自己要避嫌,不和阿衡私下见面为好。可这突然的巧遇,让他进退不得,一面是门当户对的妻子一面是心动过的情人,他的意志也像小船一般荡来荡去。
最终,理智战胜情感。他不愿引起风波,马上摆出一副疏忽而客套的神气,冠冕堂皇地说道:“原来是阿衡,你是来看姐姐的吧,正好与我同去——”
“不是……”阿衡的头摇得如拨浪鼓,眼里的泪花儿纷纷直坠。
再硬的心肠也挡不住眼泪攻势,何况现在博彦是阿霓丈夫。阿衡也视同他的妹妹,为妹妹排忧解难也是哥哥应尽的责任。
“阿衡,你别哭,有什么事好好说。”
“上官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和母亲吧……”
阿衡哭得梨花带雨,月色下的俏脸楚楚动人。博彦不禁联想到先前她们母女的种种遭遇和惠家对她们的故意冷落。他的保护欲彻底激发出来,“阿衡,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你的绝对义不容辞。”
阿衡伤心地哭着说道:“大哥不该我和母亲阻拦阿霓姐姐和你的婚事。现在他不但把母亲和姨娘们都幽闭起来,还要把我嫁到越州的聂家……”
博彦在脑海中搜索,然后惊愕地说道,“我听闻聂家有个儿子是个软骨病的痴儿,你该不会是——”
“正是他……”阿衡点头,哭得哽哽咽咽,“上官哥哥,我不想嫁过去……”
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把阿衡往火坑里推吗?
博彦气上心来,想惠烨巍目中无人的狂傲样子,自己的亲妹子就是宝,异母的妹妹就是草。
“你放心,我去找阿霓,再不行就直接去找惠烨巍,倒要问问他,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做哥哥的!”
“鲁公子”头脑发热,要去找惠家兄妹理论。惠阿衡忙扯住他的手,“上官哥哥、上官哥哥”的叫着。
“阿衡,你别怕。我一定要他们把这门婚给退了。”
“上官哥哥,大哥是存心的,他是恨着我们。你能帮我退了聂家的亲事,但往后他再弄一门更不堪的婚事该怎么办?你回松岛鞭长莫及,我们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苦楚。”
她哭得期期艾艾,博彦的心肉碾一般疼痛。
阿衡说得对,他帮得一时帮不得一世。惠烨巍才是她的家长,决定她的未来。
“阿衡,我能为你做什么?”她既然求到他跟前,就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上官哥哥,你真愿意帮我?”惠阿衡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是!”他答得豪气冲天,只差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八个字。
“上官哥哥,你真好,阿霓姐姐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阿衡娇羞地低头,身体差不多靠到他的身上。
听到她提到阿霓,倒让博彦心头一耸,立即退开两步远。
阿衡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她舔了舔唇,立直身体小声说:“上官哥哥,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看博彦皱起的眉头,她马上解释道:“是我和母亲已经商量好,与其被受制不如及早脱身,我们想离开江苑去外地生活。我还想去念书,毕业以后就能自食其力,不再仰人鼻息。”
“这当然是最好的。”博彦毫不怀疑惠阿衡的话,傻乎乎地直问她需要多少钱合适。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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