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的Man和爸爸,最伤害的是翩翩。
茉莉窝在他肩头哭了好一会儿。
云澈下车,从后座椅上拿出礼物。是钢笔和大衣。
“是你去敲门还是我去?”他问。
“云澈,我,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
“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她还是摇头,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你这优柔的性子,我去找他——”
“不不不,让我去!”她下了极大的决心,“你不知道,自从受伤以后,表哥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有时候……很可怕。”
月光下,她整个人都在颤栗。
他抱紧了她,一下一下,轻抚她柔滑的背脊,直到她整个人缓和下来。
“你可不可以?”
“嗯。”她握紧他的手贴在脸上,“为了你,为了翩翩,我不会再逃避。”
“好。”
他牵着她的手一直将她送到大门前,“有什么事,就大声叫。”
茉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慰他。
他们摁响了门铃,隔了很久女佣丽丽才从里面出来。
“Jasne!”她惊讶地喊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天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你能回来就太好了,我正准备回大马去,这里我是再呆不下去了!”
“这么晚吗?丽丽。”
“是的!”丽丽大声说,她扯着茉莉的手穿过幽暗的花园,径直往屋里走去。刚一进门,茉莉就差点被门口的行李箱绊倒。她踉跄一下,稳住身体。
“喔!感谢上帝,这里就交给你了!”
“丽丽!”
“再见,Jasne!不,希望我们再也不见!”她飞快地抡起箱子向花园外跑去。任凭茉莉在身后如何唤她也不回头。
“天啦!”茉莉低叹,跺脚。回头再看这熟悉的家,没有开灯,客厅里暗暗,借着淡淡色的月光。看得到的地方满地狼藉,衣服、餐碟、书本、纸笔、毛巾……窗前立着一架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嶙峋的男人。
他正对着敞开的窗坐着,屋外风景一览无遗。
易谨行低嘲的轻笑一下,淡淡地说:“他送你回来的吗?”
茉莉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点头。“你还回来做什么?”他轻飘飘地说,然后古怪放肆的笑,边笑边狠狠拍着轮椅,乖张地说:“你这个红杏出墙,抛夫弃女的恶毒女人还有脸回来!你把我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茉莉脸无血色,震惊于他的颠倒黑白,大喊道:“易谨行,翩翩不是你的女儿!”
“胡说!她怎么不是我女儿,她叫我爸爸!”
“不是!她是——”
“住嘴!”他愤怒地转过轮椅,抄起身边最近的物件向她扔过去。
瓷杯打在茉莉额头,她疼得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翩翩是我女儿,是我女儿,是我女儿——”易谨行嘴巴不停说出这句话,像困兽推着轮椅在屋里转悠。
茉莉捂着额角,痛苦地问:“碧雪呢?”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死了,死了,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地抓起能抓到的一切东西向茉莉砸去,“滚、滚、滚——”
“易谨行!”
“不要叫我!”
易谨行坐在轮椅向她笔直冲了过来,茉莉声音淹没在他挥来的拳头中。
茉莉正感到绝望,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上官云澈适时赶了过来,他一脚踢飞了瘦弱的易谨行。忙把茉莉护到怀里上上下下检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茉莉强忍着身体的痛。
“哈哈,哈哈哈——”易谨行扭曲地笑着,拖延着无力的双腿费尽力爬到轮椅上坐好。他喘着粗气,傲慢地看着两人,“上官云澈,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
“是的,易谨行,我们又见面了。”云澈强忍怒火,真恨不得一拳揍扁了他。他轻声对茉莉说道:“你到车上去等我,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茉莉咬着嘴唇,站着没动。
“笨蛋!”上官云澈低沉地吼道:“这不是你和他的事情,是我和他两个男人之间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不舍地朝二楼的方向张望一下,才转身离去。
直看到她的身影一步三回地出了花园,回到小车上。上官云澈才回过头来。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易谨行两个,上一次两人的见面,还是在报馆的资料室。怒发冲冠的上官云澈,淡定从容的易谨行。两相比较,真如隔世。
王子依旧是王子,乞丐仍然是乞丐。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身残志坚,每一个残缺的身体后几乎都站着一副破损的灵魂。只不过有的灵魂能自愈,有的永远不能。
看见易谨行在轮椅里的残像,上官云澈的愤恨有一部分转化为了同情。曾经他也是风华正茂的青年,执笔文章,文采风流。
上官云澈居高不下,却并不觉得比轮椅上的他优越多少。世异时移,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的身上已经完褪去年轻时的傲慢。命运这个词才是人生最大的妖怪,谁敢在它面前打保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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