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强伯、和强婶被留了下来,其他人各回各位,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管事走出观梅院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缓不过劲来。他们到这会儿也不敢确定,刚才那“软硬兼施”,硬的够狠、软的也够狠的狠厉主子,是否真是他们中不少人看着长大的天真温婉的大姑娘?那眼神、那气势,活脱脱又一个芊昕郡主。
不过,呃,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主子能像芊昕郡主那样能干的话,他们做奴才的可不也跟着沾光享福?
富贵富贵,尹家没落,地位不再“贵”了,但大姑娘有多少嫁妆他们都估不出来,只要姑娘不胡乱败家,尹家就还是大富之家不是?他们又何必做个背主的小人?外面的生计真的那么容易的话,他们或者他们的父母当年又怎么会卖身为奴?还是本本分分地跟着大姑娘为好。
大郢朝最讲究忠、义、仁、孝,在主家遭难的时候离开,就是背主,而做过背主的奴才,以后到哪里都难以让人信任,甚至被人戳脊梁骨。
想到这里,他们看牛三夫妇俩的眼神就带上了不屑。
“牛三、牛三嫂子,恭喜你们了,以后你家要是真的出了举人老爷,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就是就是,瞧瞧大姑娘对你们多好,以后真的成了官家,可要报答大姑娘才是。”
……
牛三二人的脸几乎憋成了便秘色,敷衍了几句,赶紧逃之夭夭。可惜还没走出几步,闺女如夏欢快地追了出来:“爹、娘,听说姑娘放了我们一家的奴籍是不是?我们以后不再是奴婢了是不是?”如夏真的很开心啊,她的相貌、气质、女红都不差,甚至胜过不少出身世家的庶出姑娘,就是心计、聪慧,也要胜过她家姑娘许多呢。
有人咯咯笑道:“可不是?如夏以后也是小家碧玉了,恢复自由身后,只怕门槛都要让媒婆踩坏了,哈哈哈。”
“李婶,”如夏一脸娇羞,心中却是大以为然。脱了奴籍她就是良家女子,凭她自身的条件,嫁一个殷实之家做正妻肯定没有问题。即使入官家为妾,那也是良妾、贵妾,岂是丫鬟抬起来的姨娘能比的?
牛三看着如夏满脸的喜色,更加觉得是她泄露了牛家的大秘密,破坏了他的计划,若不是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都想一巴掌甩过去了。当下强压着怒火,冷哼一声,走了。
牛三媳妇暗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侍候姑娘吧,总要等办好了手续。”好在因为牛三早早存了赎身的心思,他们家这些年使劲攒下了两三百两银子,还有如夏得的一些金银首饰的打赏,加上姑娘承诺的一百两安家费,也算颇有些家底了。
回到牛家村后买地建屋、再买些田地赁出去,温饱生活是不成问题的,或者还可以做些小生意。唉,只是原本想着让家宝进侯府给哪个小少爷做书僮之类的蹭蹭学,现在只能花银子送去学堂了。
如夏哪里想的到她爹娘心里的失落?仍然开心道:“姑娘说现在开始不用我侍候了,让我自己整理衣物什么的,还说我今晚就可以同你们一起住,准备离开的事。”
牛三媳妇一愣,心中苦涩,姑娘这是厌恶了他们,防着呢,她还怎么指望姑娘能额外给如夏这个贴身大丫鬟一笔大赏赐?
要走的人知若不会去操心,她相信齐伯和强婶会处理好相关事宜。她这会儿正在同强伯强婶和齐伯商谈她明日进京的计划。当然,托梦之说必然要重复一遍。
齐伯三人听到说其他几位少爷姑娘有望接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尤其是两位少爷,如果真能保下,不论是对将军一脉的香火继承,还是他们家姑娘以后的依靠,都是好事。更重要的是,如果姑娘的梦成真,就意味着将军的谋逆罪定不下来,那对尹家可是万幸。
强伯含泪道:“既然将军和郡主给姑娘托梦了,那一定就是真的。将军和郡主一直以来的人缘都很好,军里更是有许多人是将军的学生,或者是由将军举荐、提拔的。相信他们会站出来为将军说话,也会想法子保住几位少爷和姑娘。姑娘,让老奴随您回京吧。”他曾经是将军府的二管家,迎接宾客、或者每年代主子送年礼的时候,见过不少军中的人,不少人应该能记得他。
知若点头:“我正准备让强伯你同行呢,你再挑上几个能力、品性都靠得住、身体强健经得住奔波的人。齐伯、强婶,庄子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们了。另外,你们要防着秋家,尤其要提防庄子里的人同秋家的人接触。”
齐伯二人连忙应下:“姑娘放心,我们晓得,一定会非常谨慎的。”如今庆元侯府在他们心里都是忘恩负义、落进下石的小人。秋家没有如愿将姑娘贬妻为妾,自然会不甘心。既是小人,什么事做不出来?防备着总是没有错的。尹家跟着姑娘到洛城来的不少,难免其中有些会被人收买、背主忘义的坏东西,这样的事在京里听多见多了。
好在这是大郢首富罗大有建起来的庄子,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庄子外围有很大一整圈高墙,就像是个城中城,几个门都设了包括机关在内的各种防御措施,姑娘住的这个观梅院更是设了地下室、暗室、还有机关。据说那个地下室火烧不进、水灌不进,门和门锁都是由什么千年乌金打造的,除了原配的钥匙,没有其他方式能打开那个门,刚才姑娘的大部分嫁妆就是搬到地下室去的。
贴身侍候的丫鬟,知若自然是带如春和如冬,看着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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