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钺虽有些僵硬,却任由清阳公主乖乖地拉着没有反抗。
王琳芝看着他那别扭的模样,险些暗笑出声。
此时的顾钺虽然还是人嫌狗不爱的小孩,但谁又能想到以后他将成为战功赫赫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呢?她之前虽然也知道顾钺上头还有哥哥,却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么多弟弟,可哥哥和弟弟都跟着父母,唯有他不被父母喜欢,所以才留在王家吧?
想到这个可能,王琳芝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现在这个角度,明显可以看到顾钺的手腕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那牙印虽然已经结痂,但却是新伤,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下人很快将早餐端了上来,三人分主宾坐好,顾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正准备出言告辞,却听王琳芝开口道:“二表弟要跟我们一起去大慈恩寺上香吗?”
顾钺警惕地看了王琳芝一眼,摇头道:“不用了,我今日有别的事情。”
王琳芝却露出一副很可惜的模样,轻声道:“你虽然见不到表姑和表姑父,但是去寺里烧烧香,保佑他们平安也一样。”
就算顾钺以后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可此时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她才不信他会不想家,不想自己的父母亲人。
顾钺的面容终于有些松动,“公主若是不嫌弃,那我就把别的事推了,陪着您和……小……表姐过去一趟。”
清阳公主审视地看了顾钺一眼,这才看着王琳芝,意有所指地道:“你是姐姐,要代阿娘照顾好表弟。”
王琳芝笑着点头,又恭恭敬敬地帮清阳公主布了块奶油松瓤酥卷,剥了两个白水煮的鸽子蛋,才开始慢悠悠地喝起了自己面前的粟米山药粥。
“你只吃这么大一点?当心等下饿肚子。”清阳公主忍不住出言提醒女儿。
王琳芝朝她甜甜一笑,“不怕,正好留着肚子吃大慈恩寺的斋菜。”
清阳公主已经用过早餐,却怕女儿饿着了,正想吩咐人带些糕点,想到那里是佛门圣地,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带些新鲜的蔬果去当供品。”
王琳芝却觉得吃食上面最容易做手脚,忙笑道:“心诚则灵,咱们快走吧,不早了呢。”
这蔬果本是怕女儿饿才准备的,但现在她软语相求,清阳公主也就罢了,带着女儿和顾钺直接上了马车。
路途不算太长,但也有小半个时辰,见清阳公主闭目养神,王琳芝却忍不住掀开了帘子朝外面看,哪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闹哄哄的,路好像被堵住了。
有妇人的哭声传了过来,“民妇遭受了天大的冤屈,要见公主,请你们行行好吧。”
清阳公主今日出行,虽然带的有侍卫,但却没料到那妇人的身手却异常敏捷,竟然从侍卫堆里钻了进来,直朝王琳芝掀开的帘子扑了过去。
那妇人穿关浆洗得干净的旧衣裳,抱着的小姑娘虽然十分瘦弱,此时又是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早博得了路边人的同情,远远地驻足观望。
清阳公主脾气虽然不好,但却是一个非常容易心软的人,正想开口让下人询问,王琳芝将她的胳膊给抱住了,娇声抱怨道:“阿娘可真累,去上个香路上还得当一回青天。”
清阳公主一听这话,便吩咐侍卫道:“带去衙门里问问,有没有接她的案子。”
能混到公主跟前当差的,通常都不会太笨,这侍卫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向围观的人道:“你这妇人,忒笨!你可递过状子给官府?他们是不受理还是怎地?要告状该去衙门,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对公主撒泼?公主向来大度,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了,你且先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再确定该怎么帮你。”
早有人清空了路面,载着清阳公的马车继续赶路,留了几个侍卫在那里送那妇人去衙门。
王琳芝却陷入了沉思,她是记得这母女二人的,那妇人家里开着个浆洗铺子,男人却是个赌鬼,输钱是家常便饭,一输必定回家打骂妻儿。这倒也罢了,更让人气愤的是这男人借了许多高利贷之后失踪了,放贷的人天天守在他家里要钱,经常当着一群孩子的面对那妇人和她的女儿动手动脚,她那长子气不过,直将拿了把菜刀将几个人都给砍伤了,其中有两人当天晚上就死了,她那儿子便被关了起来。
也不知谁给她出了主意让她在这里拦清阳公主,但上一世没有自己的阻拦,她意外的成功了。
同样是有妻儿的人,清阳公主自是极力帮那妇人说话,救出了她的儿子,虽然她得到了这一家人的感激,但却被御史弹劾,称她干预朝政,加上之前被申饬的事情,赵喆便以此为由直接摘了父亲的差事。
赵喆只怕是有心结的吧?
本朝自吴太后当政之时,公主就权势滔天,插手政事,而吴太后则是被她的女儿平安公主和儿子赵谦逼着禅让了皇位。赵谦因妹子拥立有功,给了她许多特权,加之吴太后一向刚硬,赵谦的性格十分懦弱,做了皇帝之后大事常常靠平安公主决断,一时之间平安公主的权力比皇帝更甚。
赵谦非常宠自己的女儿长乐公主,甚至给她空白的圣旨,而长乐公主借机逼着赵谦封她做皇太女,虽然这事在朝臣的反对下最后没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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