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亲自代清阳公主将王琳芝送到了她住的清莲居,服侍着她在床上躺了下来,又放下了蚊帐,看着丫鬟们燃了安神香,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这里不用人侍候了,你们都先出去吃饭吧,璎珞和琥珀守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王琳芝等李嬷嬷一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交待丫鬟们道。
跟着的人都知她言出必行,皆领命去了。
王琳芝靠墙站立在了那里,臀部、背部、腿部、腰部、头等都尽量贴紧墙面。她记得前世她及笄的时候仍旧很肥,被陆五娘嘲笑了几回,李嬷嬷就给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之后每顿饭用餐完毕,她都会这么站上一柱香的功夫,这种姿势很累人,没多久她就会开始出汗、觉得累,坚持久了,自然就慢慢的瘦了下来。
哪想她还没有站上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清阳公主跟前丫头的声音:“陆姑娘是专程来探望咱们大姑娘的。”
“很不好意思,姑娘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璎珞说道。
接着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道:“你们都不问过王姑娘,这样直接替她做决定,当真好吗?”
这是陆五娘的声音。
她自觉出身不错,更兼有着才女的名头,就是吴惠妃所出的凤香公主对她也和和气气,王琳芝又胖又蠢,她愿意来看探望,不过是被康乐侯夫人逼来的罢了,但王琳芝竟然张致拿乔,将她拒之门外?
康乐侯七女一子,唯有这位五娘是康乐侯夫人嫡出的姑娘,脾气和康乐侯夫人简直如出一辙的踩低迎高,偏王琳芝那时候不懂这些,倒觉得陆五娘很合自己的脾气,可等她嫁到陆家之后,等父兄都出了事,最先算计自己的也是这位陆五娘,想到康乐侯府这一家人,她心里顿时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自然不想跟他们家的任何人再扯上关系。
等陆五娘一走,王琳芝就直接吩咐外面的丫鬟,“你们也换人吃饭吧。”
琥珀和璎珞对望一眼,心中明白王琳芝这是不喜欢康乐侯府上的姑娘了,但陆五姑娘身边向来有一大堆拥护者,又是才女,名声也不错,若是跟她交好,定能洗刷掉姑娘那“女霸王”的名头,不过姑娘不喜欢陆五,她们跟着不喜欢就对了,反正她家姑娘不怕得罪陆家。
清阳公主却望着康乐侯夫人留下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康乐侯夫人带来的是两支灵芝,一支是三百年份的珍品,另外一只是血灵芝。
李嬷嬷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传闻康乐侯老老侯爷曾和太宗皇帝一起打过天下,战死在兰州金城,当时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条件也不太好,没有保存遗体的香酒和香料,唯有就地安葬,等到现任康乐侯的父亲去迁坟回乡的时候,小心翼翼挖开坟墓后,意外发现在腐烂的棺材里长了两株红黄色的灵芝,特意找懂行的人看了一回,说是血灵芝,也有人称这地灵芝,包治百病。”
两件都是极难得的东西。
“难怪康乐侯夫人将东西放到桌上的时候,说两株灵芝,一株可以给琳琳用,另一株可以给志德用。”清阳公主皱眉道:“我当时想着他们今天救了琳琳的命,也就没好意思拒绝。”志德是王惟一的字。
“阿娘,就是因为康乐侯父子救了我,咱们该登门道谢才是,怎么好再收这么重的礼,这血灵芝珍贵归珍贵,却只有至刚至阳之人才能服用,况且又是陆家的传家宝,咱们还是让人送回去吧。”
清阳公主若有所思地盯着王琳芝看了两眼,“我记得你之前还经常夸奖陆阳春长得好,陆五娘有才,现在怎么好似见不得陆家的人一般?”她自己养的女儿,她自己心里有数,从前何曾见过女儿关心过这些事。难道是因为前两天在大慈恩寺的事?
王琳芝嘻嘻一笑,“我之前是觉得他长得还不错,可是和顾二一比,尚有一段差距,就是魏三也比他长得好,哥哥更是比他好看十倍,阿爹跟他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清阳公主听前面半截,尚有些担心女儿一下子喜欢这个,一下子又喜欢那个,让人听到成何体统?但没想到女儿这欣赏眼光竟然跟自己一样好,根本没有其他心思,一下子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王琳芝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认真地道:“我确实不太喜欢那陆阳春。璎珞被颠下马车,他刚好接住了人,就任由那些人取笑,故意让他们将她认做我,后来李嬷嬷和璎珞澄清了这件事,他竟然不顾脸面,当着那么多人说希望救的人是我。我之前本是有些感激他们父子的,可后来直接被他们给气晕了!回来之后静下心来想了想,才发现整件事好像有人刻意为之,哥哥原来是可以骑马的,可为什么咱们马厩的马都病了?若是哥哥能骑马,早就发现不妥了,何须等到陆家父子出手!”
听女儿这么一说,清阳公主就看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忙点了点头,“我当时也觉得陆公子不该不顾身份当街那般对姑娘说话,可是当时姑娘已经晕倒了,这才没功夫和他理论罢了。”
清阳公主这一天一直沉浸在和丈夫儿子相见的喜悦里,哪里注意到马厩,听王琳芝这么一说,马上向李嬷嬷道:“马厩的事,还请嬷嬷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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