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大货车停在坟地附近,躺在车里的男人掐灭手里的烟,手垂在车座旁。
沈信伸手进兜里,摸到里面硬邦邦的圆形糖果,他嗤笑出声,有些人生出来就站在顶端,有些人生下来就藏在泥土里。
就像他和陆擎,生来就站在对立面上。
“沈信和李小梅在一起,吃靠李小梅,穿靠李小梅,但他迟迟不娶李小梅,也不碰李小梅。”
陆擎睫毛压下,有种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他和李小梅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不仅如此,他还和很多女人在一起过,都是为了钱。”
竟然是这样,顾晚蹙眉:“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用?”
“替他爹还债,他出生没多久,他娘精神错乱,长期被家暴自杀了。”听李大山说,拿剪刀戳自己,把自己硬生生戳死的。
陆擎怕吓到顾晚,没往详细说:“他爹什么缺德事都干,判死刑前在牢里蹲了二十多年。”
其中有几年,因为绑架勒索他人财产罪坐的牢。
“致死案,沈信他爹强奸了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当时才十四岁,还有心脏病,那个男人不仅占这女孩儿便宜,还把她奶奶给杀了
。
沈信赚钱,都是为了给那女孩儿治病。”
陆擎在某些时候觉得沈信是条汉子,可他为了救那女人,欺骗其他女人的感情,这不是汉子应该做的事。
没想到背后的事情如此曲折离奇。
“我听李大山说,受害女孩儿特别依赖沈信,幼时遭受过伤害,长期不和陌生人接触,身体还不好,她性格有些扭曲,沈信和哪
个女人走得近,她能嫉妒到进医院。”
事情复杂,旁观者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
陆擎搂着她的手收紧:“反正你离沈信远些,没有毛病。”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大家是朋友,我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平时也不会多说话,看他困难,做生意的时候,大家一起赚钱。”
顾晚抿唇:“那以后这样,有生意上的接触,我让朝阳哥去和沈信接洽。”
她不希望陆擎不高兴,因为,没有别的男人比他更重要。
夫妻是单独的小世界,顾晚明白也心硬,纵使外人的事情听起来可怜曲折,也不如陆擎皱下眉头。
陆擎眼中的冰彻底融化开,有些话没办法告诉她,说这些她就能听进去,如此甚好。
“我的宝宝最乖了。”
“好了,下楼去吃饭。”
“明天你和我去窑场。”走到门口,陆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顾晚惊喜回头:“烧出砖来了?”
“你去就知道。”
顾晚去之前猜,可能是开窑的日子,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不大的窑场,竟然码着整整齐齐两万多块砖。
陆擎没找别的工人,王国富他们盖完窑场和简单的休息棚子,留在这帮陆擎烧砖。
在这烧砖能多学门手艺,大家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陆擎同村人张建国在这指导开窑后才离开。
“这么多砖,你们烧了多久?”
顾晚不太懂这个,觉得两万块砖已经很多了。
王国富在旁边捧着盒饭吃:“顾丫头,别看咱窑场不大,一次能出这么多砖,陆擎是这个。”他扬起大拇指。
“今天将砖拉走,国富大哥他们帮你去盖商店。”
他拉着顾晚去参观窑场,黑色长筒靴子踩过黄色土壤的地,留下深深的脚印,为了烧出这批转,他们吃不少苦,现在弄出这么
多砖,一切都值得。
“我买了这片地,多带个小院子,你看后面这边,砌墙把院子封好,让娘过来种点菜。”当初为方便在这干活,就搭个棚子,现
在自己手里有砖还有地,就在这盖栋连排宿舍,工人晚上睡在这,家里人过来,晚上也有地方住。
“你弄这些花了多少钱?”这么大片地,虽然在乡下,也得好几千吧。
前面有块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大石头,陆擎带她坐到上面,乡野间绿油油的,旁边的路上有人赶着羊群经过,发出咩咩咩的叫声
。
空气清新,蓝天白云碧草,温柔的风迎面吹过,顾晚头发随风扬起。
“五六千,李大山帮我联系了几家厂子,还有我自己找的,约出去五万多块砖,有地在不愁没豆子长出来,债好还。”
大家都在窑场里干活,这边没什么人,陆擎手按住顾晚的脖子,把人拥入怀里噙住她的唇狠狠吻下去。
顾晚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确保没人能看清此处才敢回应他。
“唔,这么多人你干什么亲我。”
“哪儿有人?”
“你看那边。”
顾晚指着对面山坡上放羊的人,其实看不到,她故意撒娇才这么说。
“那边看不到。”
陆擎耐心解释,就当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运砖的货车到这,陆擎带顾晚坐到车头后排,先带着砖运回地基那,王国富他们坐公交车随后到的。
他们过来,陆擎那边也不缺人,王国富前些日子从五星村介绍来三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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