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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叟扶着祁祁,心想这小子是真的有些怪异。身材如此瘦削,体重却不轻。刚上手的那一下,他险些摔倒。

祁祁在钓叟的搀扶下,缓慢向住处行进着。身负重伤、精疲力竭的他佝偻着背,勉强支撑着身体的站立。

他的唇无血色,斗笠下的脸颊溢满了豆大的汗珠。手上、腹部上的伤口血流不止。

钓叟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打量着祁祁的情况。心里思忖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了没几步,钓叟喘气变得粗重起来,肩上的小子仿佛不再是个人,而是像座山般压着他。

他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极其沉重。

又走了几步,终于,一个趔趄,两人一同摔进地里,沾了一身的湿土。

钓叟赶忙起身,察看祁祁的情况,“没事吧祁祁?”

祁祁咬牙切齿,撑在地上的双臂如过了电流一般剧颤,怎么也站不起来。

钓叟无比自责,“祁祁,我真该死,”费了好大一股劲,才助祁祁重新站起。

有了前车之鉴,钓叟变得小心翼翼,中途没再出现什么状况,将祁祁带到了祁祁的住处。

钓叟将祁祁放到草席上,问道,“有没有干净的衣衫?”

祁祁指了指角落里的长杆衣架,钓叟过去取了件衣服,“给你包扎,过后我还你件。”

祁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必。”

“别说话了,”钓叟撕下衣衫,给祁祁包扎起来。

他年轻时没少受伤,止起血来驾轻就熟。

“你有没有事?”祁祁现在才从剧痛中勉强抽出一丝精力,问道。

“没事,你别管我,”这会儿话的功夫,钓叟将祁祁的两只手都给包好。

他的视线转向祁祁的腹部,仅是一眼,旋即让他头皮发麻起来,心里涌起深深的自责。

“我……”钓叟语塞,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有些下不去手。

“快给我包吧,”祁祁声音极其虚弱,“你想让我把血流干么?”

棕灰色的布料盖住溢血的伤口,血液一瞬间浸湿布料,渗透到外面。

给祁祁包扎好后,钓叟问道,“你这里有药吗?”

“没,”祁祁说。

“我回去给你拿点,”钓叟说着起身。

“不必了,”祁祁拒绝。

“你伤势那么重,敷些草药好得快些,”钓叟说。

“你出去吧,”祁祁下起了逐客令。

“我怎么能?”钓叟加重了语气,“我必须留在这里。”

“听我的,”祁祁虽然十分虚弱,但语气中却有着坚定。

“你……”注视了祁祁好一会儿,看他也不像撒谎,钓叟虽然不清楚祁祁此举何意,但不好逆了祁祁的意思,只得出去。

离开后,外面又响起了钓叟的声音,“午饭我给你带来,别自己做了!”

在草屋门口站了会儿,离去。

草屋里,寂静无声。祁祁凝视了门口片刻,而后咬牙将腿盘起,挺直身板,双手置于双膝之上,缓缓闭上了双目。

时间有如静止了一般。屋子里的祁祁纹丝不动,就像一座雕塑。

渐渐地,出现了一丝变化。

祁祁短促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随着时间流逝,绵长更加。

他额头上的虚汗逐渐褪去,嘴唇慢慢恢复了血色。

草屋外,微风轻轻吹着,一眼望去,广阔的绿海被风压得微微倾斜,一层传递到一层,最后目光所及的绿海都歪了。

草屋里,祁祁犹如老僧入定,纹丝不动。

他将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了中午。这时,门“怦怦”地响了,外面响起钓叟的声音,紧接着其开门而入。

“你没自己做饭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钓叟提着一个菜篮,里面叠放着几个瓷碗,碗之间用木板隔着。

祁祁睁开眼睛,看向钓叟。

钓叟看了眼祁祁的脸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面色好了这么多?”

“放这吧,”祁祁略过钓叟的发问。

钓叟将饭菜一碗碗取出来,放在草席旁的木桌上,“昨天你送我的野猪肉我没吃完,这会给你做了些。还有野菜,鱼肉。”

“一起吃吧,”祁祁帮着钓叟取饭菜。

“我吃过了,”钓叟说。

“一起吧,”祁祁语气坚定的。

“这……好吧,”钓叟抓抓头,知道是祁祁看穿了他在撒谎。这小子也真是机灵,啥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吃着,钓叟心里觉得还是不能搁下这件事不问,憋得慌,便又问道,“祁祁,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一下子似乎好了很多。”

“别问了,”祁祁眸光幽邃,语气中已若有若无地多了一丝凉意。

钓叟立即噤若寒蝉,不再问,专心吃饭。

祁祁模样清冷,吃起饭来却是风卷残云,显然也是饿了,没过多久,饭菜都吃完了。

“饱了没?我再给你做点,”钓叟问道。

“饱了,”祁祁说,“你回去吧。”

“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吧,你行动不便,”钓叟说。

“不必了,”祁祁说。

钓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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