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路上指点云溪的村民说得更难听,比如她不要脸抢堂姐的男人;比如说她长得太丑只能用这种下流手段才能嫁出去;还比如说她一个孤女跟瘸子正是锅盖相配,天造地设一对等等,怎么难听怎么说。 云溪不在意村民的议论,但她准备承担原主照看来娣的责任,自然在意来娣的看法。 来娣似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住,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云溪看她这样子,不忍再逼问她,解释道“昨天晚上的事是个误会,我会去找秦建国解释清楚。” 来娣却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姐,你别去解释,你解释了就不能嫁给他了,大伯和大伯娘肯定也不会让你回家,你就没地方住了。” 云溪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云家老爷子说她和来娣是女孩,没有继承权,这样的事在后世虽有法律保护,但一旦进了农村就牵扯不清,更何况在七十年代。 她之前威胁云家说要去原主父亲生前工作的地方说理,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些人站在她这一边,毕竟原主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有什么交情都淡了。 “来娣,这些年外婆舅舅他们没来看过你吗” 原主给她的记忆并不面,所有细节方面云溪还要跟来娣了解。 来娣茫然摇头“我从没见过外婆和舅舅。” 云溪怔了一下,原主记忆里她娘是生来娣时大出血死的,难道她娘死后,外家就再没来过人 不管其中发生了什么,外家既然一直没看过两姐妹,显见他们是靠不住的,她也没必要去他们,毕竟她只剩下三天时间。 想到那男人丢下一句“三天后我来迎亲”,云溪就有些气不顺。 “走,回家吃饭。” 什么事都没有吃饭事大,吃饱了才能继续想法子。 云溪拉起来娣往家走。 “姐,袖子,袖子还没拿。” 来娣挣开她的手,弯腰捡了河坝上晾得半干的半截袖子。 “你怎么这么实诚”云溪叹了口气,拿过根本不想要的半截袖子,牵起她的手往云家走。 霞光敛去,天色渐暗,各家各户炊烟袅袅,路上嬉闹玩耍的孩童被家人叫回家,伴随着一两声狗叫声,让人的心也不由得静了下来。 回到云家时,一大家子或蹲或坐,围着灶膛吃饭,看到云溪两姐妹进来,没有一人招呼。 云溪径直走到碗柜,拿了两只碗直奔黑铁饭锅。 “你干什么,谁准你动饭锅的”王桂花蹭地站起来喝骂。 云溪头也不抬,捞起饭勺,将锅里的红薯粥狠舀了一勺倒入碗里,王桂花冲过来,云溪立刻扬起长饭勺对准她“不让我和来娣吃饭,那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吃饭。” “你反了天了”王桂花气得大叫,但记着手背上的划痕,不敢真上前做什么。 “老大家的,坐下。”坐在灶旁的云老爷子抬头望了王桂花一眼。 王桂花狠狠瞪了云溪一眼,扭过身回了自己位置坐下,只两只眼已经盯着她,如盯着贼一般。 云溪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铁锅里剩下的红薯米粥有些稀,她就沥了水,盛了两碗稠的,只看得王桂花眼皮跳动,差点又跳起来,但被她男人云光祖按住了。 来娣捧着比她的脸都不小的满满一碗红薯米粥,惊得手都有些发颤,在王桂花喷火的眼神下,她差点将皱倒回黑铁饭锅里。 云溪给了她一个眼神“端稳了,跟我过来打菜。” 灶膛上架着的锅里并没有什么好菜,只是一锅绿油油的菜,原主记忆里这菜叫苦麻菜,吃在嘴里有些苦凉,但总归是绿叶菜能补充维生素,也放了盐有咸味,云溪不嫌弃地拿着长饭勺就朝锅里伸去,但被跳起来的王桂花抓住了饭勺杆子。 “你别得寸进尺”王桂花瞪向她的眼神要喷火。 云溪想抽出来,但没成功,这王桂花爆发后气力真不小啊。她干脆松开饭勺,目光转向一旁不闻不问的云老爷子“老爷子,你说我要是不嫁到秦家去,之前秦家给云春华的聘礼是不是得退回去” 因为夺走饭勺而得意的王桂花,听到云溪这话瞪眼大骂“他秦家想得美秦建国跟你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我没倒找他要赔偿就是发善心了” 云溪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可以作证秦建国什么都没做,我还可以给他作证昨晚的事是云家陷害他,想来由我这个云家人作证,村里总有人会信的。” 她这话一出,围坐在灶台边的人齐齐变了脸色,就算村里人不信,秦家人也会信的,秦家老娘可不是个好惹的。 云春华首先按捺不住,跳起来怒问“云溪,你也是云家人,你这样做能得什么好处”似乎意识到与自己的人设不符,立马缓了语气,淳淳善诱,“云溪,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追究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前对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跟秦建国结婚,外头的风言风语自然就会散了,你以后也有了自己的家,秦建国人很好,他会对你好的。” “秦建国既然这么好,你为何要设计我你自己嫁过去不就得了。”云溪似笑非笑地望着云春华道。 云春华涨红了脸,王桂花哪里能看着自己闺女受气,张口冲云溪喷道“秦建国一个瘸子哪里配得上我的春华也就配你这个命硬的贱丫头绰绰有余,你能嫁出去就烧高香吧” 云溪不急不缓地总结“所以,你云春华不要的东西就设计栽到我身上,还用上下药的下流手段,可真够不要脸的。” 下药二字一出,云家人惊愕地转头看向云春华,云老爷子的眉头皱起来。 一向被人捧着的云春华再也绷不住脸,怒目瞪她“你说谁不要脸我没给你下药,是你自己犯贱,你要是不对秦建国有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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