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宝甲滑落。
从长远出看,还是铁剑太胜了一筹。
陈景苍笑道:“总算是解开这道束缚了!”
铁剑太也是笑道:“不是破了你的保命符吗?”
“虽说救下我不少次命,但今日这一战真不想依靠它,秦淮的徒弟该有这样的傲气!”
“那就拭目以待了!”
宝甲在身虽是有了保障,但总像是心底的一根刺,既然想要问鼎最强,怎能惧怕生死,依靠外物,总归少了那股子死战的味道。
有舍才有得,陈景苍枪式再起,竟是比之前快了许多,身子上那一道道纵横的伤疤,无不表明他曾经历过一场又一场血战。
不在温墙中生长的他,当时穿上这身宝甲也是无奈,可面对和自己差不多实力的对手,这份尊重还是需要的。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血腥,陈景苍身上很快就多出了两道细长的口子,而铁剑太左胸之上,肩胛骨之下也是多了个血洞,此时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两人都不曾有休战的准备,一人提枪,一人举剑再次冲杀在了一起。
一如这方战斗中一般,聂章和余文两人战斗也是焦灼着难分胜负,两人皆已重力对轰,官道之上,一片狼藉。
在他们数十丈外的陈景苍和铁剑太两人此时竟也是朝着另一处战场靠近。
陈景苍刺出一枪后笑道:“既然胜负难分,何不多点乐趣?”
铁剑太哈哈笑道:“我又怎会怕了你?”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入了余文和聂章交手余波可以波及到战局内。
此时两人既要互相提防对手杀招,还要躲避不知何时就会飞来的刀剑震荡余波。
聂章和余文两人走的都是刚硬路数,交手间的对拼则是更为激烈,两人似乎也响应那想要入局的两道年轻身影,似是有意无意间,力量余波就会席卷一次。
余文一如之前那般随性,想来杀陈景苍便就来了,想走也便走了,可以说是完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此时对身处被他笼罩战局内的陈景苍到没有过多的偏颇,但也没有留情。
反观聂章,在陈景苍入了这方战局后,竟是反而被余文压制了,他手中重剑大开大合间竟是有了一些滞凝,招式不如之前圆滑从容。
陈景苍似乎也感受到聂章的窘境,他分神看去,聂章也正好分神朝他看来,眼中满是提防,陈景苍顿时明悟,可此时他再回神,铁剑太角落刁钻的一剑点在他的左侧肋骨下。
毕竟余文心里只有他自己一人,而聂章则需要时时提防余文变招转而去杀陈景苍,高手对决间,一丝一毫的分神都可能影响一整场战局的走向。
陈景苍不再犹豫,转而退出战圈,朝着铁剑太说道:“没成想,竟是被自己摆了一道!”
铁剑太则是说道:“这样打斗下去总归是没什么乐趣,分个胜负吧!”
对于这样一个当年被自己吊打的少年,现如今竟是与自己战了这么久还不曾分出胜负,铁剑太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焦急,他也知道,今日必定不能杀了陈景苍,耽搁如此之久,总归让他心生厌烦,但要败,也需在他拼尽力之后。
陈景苍点头道:“那便分个胜负吧!”
从而双手握枪,立于身前,踏步,躬身,喝道:“龙抬头!”
秦淮枪术的第四式,陈景苍练习了不下十年,始终不能很是完整的用出来,但今日他却把它用在了这一场生死较量之间。
强敌当用最强之招!
长枪刺出之后,在一条线上,笔直前行,铁剑太手中长枪舞动出一道道剑花,顿时发出一阵阵“叮叮”的兵铁击打之声,长枪被阻,微微一停后,又再次加快,长枪所指,则是铁剑太的喉结要害。
铁剑太长剑连续点出之后,长枪已经离着他喉结之处不过三尺,陈景苍再进,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继续顶着长枪前冲。
在离着铁剑太喉结不过三寸之时,一把细长剑刃似乎姗姗来迟般挡下那道殷红枪头、
“龙抬头!”
陈景苍再次低喝一声,长枪枪头顿时往上稍稍一抬,此时铁剑太却也是轻笑一声:“早知如此!
“天真!”
长枪枪头似乎有了灵性一般,旋转一圈,躲开那柄长剑,刺在了铁剑太的下巴之下,顿时一滴鲜血随着枪身低落。
正当以为分出高下之时,却感觉手中长枪竟是不能往前再进分毫,铁剑太此时竟然弃了长剑,双手抓住枪头,长枪在两方用力之下,弯曲成弧,此时铁剑太竟然笑了起来:“半招,你胜了我半招!”
转而继续说道,“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等陈景苍回答,他又接着说道:“给它找个好归宿!”
铁剑太双手一松,长枪贯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