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为将来之事做好筹谋,也准备今夜入宫见一见陈紫东说出心中想法,当然确实还是想和他说一说话了。
院外的故作冷漠,心中泛起多少涟漪,陈景苍再清楚不过,眼角瞥到的那丝丝缕缕的银白,身为人子焉能不痛?
临近傍晚时分,苏清儿开心的回了小院后又独自一人去了房间,下午时分西边房内也被安置妥当,本想用过晚饭再去宫里,想了很久还是想带着陈蜓竹和苏清儿两人去陈紫东身前磕个头,毕竟婚姻大事,许多安排也要与他谈一谈。
皇宫,一座新筑之城,在先皇陈射手中完成,耗时九年,六万人力日夜赶工而成,比之在战火中灰飞烟灭的大秦皇城,规模不遑多让,此番劳民伤财的筑就新城,让原本就不是太稳固的大楚更加飘摇,也是那一年陈紫东接过太子令,改善名声,稳定赋税,及时帮助陈射稳定住了天下。
皇城四道门,丈九尺五,暗合九五之数,当年陈射筑城之时就定下的高度,到了这个时辰离着关闭城门不过小半个时辰。
此时宫门外稍显冷清,仅有值守的数十名皇城亲卫。
守在一旁的数十位侍卫看着行来的一辆车马,不由喝道:“皇城禁地,不得驻足停车!”
毕竟是带着两个女眷,皇宫中又无妻妾,除去陈射留下的几个年老妃嫔,这些年已经很少有女子出入宫门。
停在皇城门外的那辆马车,在此时宫门将闭之时,稍显突兀,而此时车帘子缓缓被拉开,一个身着杏黄袍的年轻俊秀男子下了车马,然后牵住马车往城门走去。
值守城卫,待得来人走近,年轻身上的袍子上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让他们不由有些愣神,见过当今皇帝陛下穿过绣龙袍子,前些日子并州来的老王爷也穿着一身紫色莽龙袍,再无见过还有谁敢身着龙袍入宫的。
值守之人有人率先惊醒过来,提醒身旁众人道:“太子殿下!”
陈景苍走过匍匐一地的守卫,就这样牵着马车缓缓往内城走去,入了宫内,有一侍卫大胆开口:“回禀太子殿下,若无陛下圣旨,宫廷内禁止车马!”
一脸冷淡的陈景苍微微扫视一眼,那人连忙又头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马车内传来苏清儿的声音:“陈景苍,我想出来走走,我有些害怕!”
“也好!”
这一耽搁,宫内来人,正是之前陪在陈紫东身旁的吴陵之,先是跪倒行礼才领着陈景苍往陈紫东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如此明目张胆的入皇城大内,这番作为显然是陈景苍故意为之,既然已经入了太安,何不叫那些自诏书以来就各方打听的群臣做些准备。
趁着城门未落,宫内许多宫女侍卫皆是把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座太安变得不再平静,许多群臣在这个时分出门访友,太安里倒是多了几分热闹。
太子归朝,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一桩大事,大楚毕竟只有这一位皇子,许多人心中自是要生出些心思,以求将来这位太子即位后能把自己位置往前挪一挪。
前些日子,皇上说是要为太子选妃,选中了十一人,这些被选中之人自然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还有许多对这位似是凭空而出的太子殿下生出的好奇,都让这座太安城不复平静。
诏书虽已经天下皆知,可宗祖大典的册封仪式却还未曾开始,这个在半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太安的消息,如一道炸雷,让太安城许多人都忙碌起来。
文臣武将注定都将闻风而动的一夜,可又有谁能想到,午间,这位神秘已久的太子殿下竟是将那位大楚帝王挡在了门外,一句话也不曾说!
看向那道立在御书房外的身影,平静开口道:“陈紫东,我来见你了!”